葉文坐在旁邊,手裡拿著一個膠袋,但好一會也用不上,就放回座兜裡。
不能在一個陌生女人面前吐,強忍著噁心,從來沒試過暈車,可能是因為身體狀況差的緣故。
她的手伸過來,摸一下前額,“燒已經退了,要是還覺得難受就把這藥吃了。”
藥丸是用紙包著,兩小粒,也不知是什麼藥,拒絕她了。聽說昨晚的病情挺嚴重的,當時人已經陷入昏迷,醫生清洗了傷口重新包紮,否則不但腿要廢,人也要完蛋。
“謝謝,雖然你不是一個好人。”
她聳聳肩說:“其實我是接到組織任務要到縣裡走一趟,並不是專程為了救你。”
這應該是真話,小雅母女雖然不是她親手殺害,卻是見死不救,更何一個不相干的男人。
“我們要去哪裡?”
她抱起雙手回答:“去縣城,處理一個叛變的頭目。”
“兩個人?”她不能算上一個受傷的男人。
“要你知道她的綽號,就不會提出這種蠢問題。”開車的小哥看著倒後鏡說,“人命收割機,頂級的殺手,獨行於眾,殺人如割草。”
好像很牛叉的樣子。
“為什麼要加入黑豹幫呢?”如真有他說的能耐,大可以單幹,何必要替黑豹幫賣命。
“我倒是聽到一點風聲,說是葉文特派員收取了組織一個很貴重的財物。”小哥似乎是個樂於聊天的人。
原來她是一個賞金殺手。也對,如果沒有重金報酬,誰會無事跑去殺人呢。
葉文終於按捺不住,踢一腳前面的駕駛座,“你再囉嗦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小哥閉上嘴巴。
“既然我加入了黑豹幫,總該知道幕後首腦是誰吧。”這個組織突然冒出來,而且有著嚴密的管理機構,肯定不是臨時拼湊起來的。
“你只是一個小卒,沒必要知道高層的事。”葉文說。
“提到組織的首腦,我倒是聽過一些傳聞。”真佩服這小哥,他可是冒著割舌的危害在說話,“他行蹤極為神秘,就算劉漢老大這種級別的地方頭目也沒見過他一面,甚至連名字也不知道,估計是樣子長得糟糕,不敢出來示人。”
雖然他是半開玩笑,但這個首腦見不得光是肯定的。
“他......”小哥正要說下去,倒後鏡中的葉文已撥出一把鋼製匕首,利刃反射著陽光,小哥把嘴邊的話咽回肚子。
朦朧的光線化成一盞油燈,胖子睜開雙眼,發現躺在一張石床上,擼起衣服,肚皮上有兩處縫線,縫線是透明的細蟲子首尾連線而成,胸腔沒一絲起伏,無法摸到脈搏。
“這是怎麼回事,我還活著嗎?”他起身走上幾步,手腳活動自如。回過頭,石床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個黑袍男人的雕像。
那個女人站在門外,看著對面的瀑布。
他走過去,輕輕拍下那個孤單的背影。
女人轉過身,抱以溫柔的微笑。
“我還活著嗎?”
她沒有回答,默默指向山洞出口。
他搖搖頭說:“外面只剩下仇恨,我想留在這個安靜的地方。”
“蛟。”她對著瀑布大聲喊,一條龍游進來,落入深潭中,隆隆響聲中,瀑布被岩石截流,出口也封死,巖洞成了一密閉的空間。
他握著她的手,凝視那雙綠眼睛,“有了你,我再也不想去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