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陸青山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圍在四周的十人全都笑了起來。
這一路走來,陸青山的神色一直都十分平靜,這令他們都有一些惴惴不安,可現在,卻是放心了許多。
陸青山抬眼看向籠罩在黑暗中的身影,目光又掃過餘下的九人,最後看向了似乎是空無一物的遠處,令隱藏在暗中揹負大弓的李家老祖面色猛地一變,身影飛快地移動了起來。
“單單憑你們十一人,想要送本帝上路,怕是還有些不夠吧?”陸青山神色凝重,體內的氣息逐漸攀升而起。
另外十一人彷彿一時半會也不著急出手,都只是圍在四周,籠罩在黑暗中的身影笑著道:“陛下這就錯了,若是陛下全盛時期,我們十一人未必敢出手,畢竟陛下可是曾經擊殺過一位不死血族的小聖。但是現在麼……陛下,您的傷勢徹底恢復了沒?”
“你什麼意思?”陸青山面色猛地一變,正在攀升而起的氣息彷彿被打亂,瞬息低迷了下來,整個人的面色跟著就變得無比的蒼白。
噗!
陸青山似乎是沒有忍住,連續噴出了數口鮮血,每噴出一口鮮血,陸青山的面色就更蒼白一份,氣息更低迷一籌。
眼下。
陸青山全身都佈滿了冷汗,就連衣衫都不知不覺中全都溼透了!
“什麼意思?”
身披綠色長袍的中年人笑了起來,接過話笑著道:“陛下可能有所不知,木御醫給您煉製的九粒丹藥都是激發人體潛力的,吞服之下,看似是壓制住了體內的傷勢,可實際上,一旦沒有了丹藥壓制,傷勢便會成倍爆發。陛下是不是覺得現在體內的傷勢差不多是九日前的十倍?”
“木御醫!”陸青山轉過身厲喝一聲。
“陛下,實在是抱歉了,微臣其實也不願意這樣的!”木御醫搖了搖頭,目光似乎有些複雜。
“木御醫,你找死!你敢暗害陛下!”一旁,李長風怒火滔天,體內的修為滾滾而出,正欲出手,可木御醫宛如蜻蜓點水一樣,身影已經飛快地遠去。
陸青山攔住了李長風,淡淡道:“區區一個木御醫,不值一提!”
李長風這才作罷,但還是擔憂道:“陛下,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陛下,你快點逃吧!”
陸青山搖頭,卻是再沒有向李長風開口,而是看向了四周,笑著道:“你們未免太低估本帝了,本帝昔日能擊殺一位不死血族的小聖,今日擊殺爾等,便如碾壓螻蟻一樣簡單!你們,簡直是在找死!”
“陛下這口氣就太大了一些,天下人可能不是太清楚,可我們這些老傢伙卻是知道的,陛下之所以能夠擊殺不死血族的小聖,難道依靠的不是王朝國運嗎?”
“不錯。可王朝國運終究還是外物,若是陛下無法借用的話,那麼又會如何?”
“陛下,要不您現在試試?看看您是否還能夠令王朝國運加持己身?”
聞言。
陸青山嘗試了一下,面色微變。
現在與王朝國運之間的感應竟只有一絲了,比較微弱,想要如以往一樣召之即來,怕是不太可能了!
果然。
王朝國運終究屬於外物,自身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陸青山無比慶幸,兩年多以前他便看透了這一點,所以一直都沒有再出手,一直等到了現在。
陸青山看向遠處,隱隱注意到大約數百里外,出現了一道屏障,便是這屏障隔絕了陸青山對王朝國運的感應。
可這些人絕對想不到的是,陸青山其實根本不需要每次召喚王朝國運,而是可以讓王朝國運一直加持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
隔絕了陸青山對於王朝國運的感應,意義不大。
陸青山劇烈地咳嗽了數聲,每咳一聲便會噴出一大口鮮血,當咳嗽聲停下來的時候,陸青山的氣息又變得低迷了許多,陸青山道:“想要殺本帝的人,怕不光是隻有你們十一人吧?若是本帝沒有感應錯的話,暗中應該還有兩人吧?”
身披綠袍的中年人大笑著道:“陛下厲害!兩位道兄,還不出來讓陛下見見?畢竟,這是我們見陛下的最後一面了!”
話落,立馬有兩人從暗中走了出來,他們全都以面巾遮面,不過還是能夠看得出來,他們是一男一女。
二人的修為極為恐怖,含而不露,可陸青山還是一眼看了出來,這兩位都達到了聖境後期的地步。
“你們二位的族人或門人弟子都有參軍,或者是入朝為官,你們現在這又是何意?”陸青山道。
神朝境內,一共有十二家勢力,或聖人門閥,或大派,都不受神朝掌控,這十二家勢力都有聖境巔峰的可怕存在坐鎮。
可餘下的,便十分忌憚神朝了,他們或主動或被動都會安排族中子弟或者門人弟子參軍,每年還需要向神朝納稅。
“陛下,這意思還不明顯麼?”蒙面的男子清了清嗓音,道:“只要陛下歸天,我們便不會納稅,便不用族中子弟去拼死拼活了,我等修士更不用去守護一群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