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她竟然應答了。
“你...孫翔還沒出來麼?”
“沒有吧,他好像在擦什麼東西。”
“擦東西?”嚴寬回憶起那窸窣的聲音,難道孫翔去洗手間是為了將身上的血跡擦淨?
“算了,不在這裡等他了,還不如來辦公室跟你喝杯咖啡。”黑影的輪廓越來越大。
嚴寬的大腦一下下被涼意衝擊著。
直到馮麗的身影完全暴露在他的視野中。
過度的緊張讓嚴寬湧上來陣陣反胃感。
國內民間也一直有些忌諱,橫死之人千萬不能與之對視,言辭更是要謹慎考究。
他不敢抬頭去看馮麗,很怕瞧見不該看的東西,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呵,咱倆可是老同事了,怎麼,你嚴寬今天見到我連頭都不敢抬了?”
嚴寬咬著乾裂的嘴唇,低垂著頭,默不作聲。
女人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和抵死掙扎的樣子還縈繞在眼前。
嚴寬扶著桌子艱難的向前走去,腿不是一般的軟。
“這玩的又是哪一齣啊?”馮麗好氣又好笑的問道。
“WC。”
“哈哈,你不會是沒憋住吧?可真有你的嚴寬。”
嚴寬哪敢回上半句,眼下與那殺人犯呆在一起都比跟她同處一室強。
走過馮麗身邊的時候他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
一陣香風襲來,兩人錯身而過。
嚴寬提起的一口氣撥出了足足十秒有餘,他只想立刻離開辦公室,什麼加班什麼談心,工作與這件事比起來算個屁,只要今天能安然回到家,打死他明天都不再來上班了。
嚴寬心裡不住的祈禱,走到門口時心裡鬆了一大口氣。
廁所內傳來馬桶沖洗的聲音。
糟了,孫翔要出來了!
再迎面碰上的話保不準會發生什麼。
嚴寬扶著牆邊拼命朝前走去,可這兩條腿像是還沒恢復過來一樣,與那蹣跚老人無異。
“艹尼馬動起來啊!”嚴寬內心咆哮,用力的掐著自己的大腿。
咯吱。
噠噠的皮鞋聲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