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者端坐於臺上,雖然鬚髮花白,瞧著卻紅光滿面,精神矍鑠,倒有兩分人間走地仙的神韻。
此時他正神采奕奕的口吐飛沫,參差不齊的牙口張嘴閉嘴都是大道理,三句不離逢凶化吉之法,桌前圍坐的一干人等聽的臉色如同走馬燈。
蘇棠雪狐疑道:“我怎麼感覺像是騙子?”
蘇譽不禁莞爾:“我窮,你也窮,我們都信不起,等等看吧。”
玄學,本就虛無縹緲,待到臺上人講完,臺下人聽的一臉茫然,錢也便交了。
富人散去了,蘇譽這個窮人便該登臺了。
“小夥子,站那別動,你所求之事我不能言明,怕是你要白跑一遭了。”老瞎子負手而立,目光直逼蘇譽,氣勢如虹。
蘇譽充耳不聞,幾步便來到老人身前坐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老瞎子弓著腰,不解道。
“你那對聯少了橫批,我來贈你四字。”
“什麼字?”老瞎子來了興趣。
“窄門窄院。”
老瞎子聽後臉紅一陣白一陣,半晌坐下沉聲道:“你在譏諷我唯利是圖?”
蘇譽很是確認的點點頭。
老瞎子氣急道:“你我無冤無仇,你大老遠打車過來就是為了嘲諷我一句?”
“我也想掙錢,但一直在賠錢,所以我仇富啊。”蘇譽如實道。
“怎地你的院豪車進的來,打車的就不歡迎?還不承認窄門窄院。”
“你來這裡到底是要幹啥?”老瞎子咬牙切齒的問道。
“打聽一件事,關於村裡那顆老槐樹。”
“老槐樹怎麼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大街上你隨便拎出個小孩都知道!”
“可鬼王聘妻的事是從你嘴裡傳出去的,你似乎很瞭解那棵樹。”蘇譽眼神瞬間凌厲。
老瞎子聽到鬼王二字時倒吸口涼氣,再度看向蘇譽時目光深邃的說道:“你看起來也很想了解那棵樹。”
兩人僵持著誰也沒再開口。
“你們,在幹嘛?”蘇棠雪感覺自己腦殼有點宕機,完全沒看懂兩人為何說著說著就開始眼神交流起來。
“這小子想看我是不是與那鬼王有染。”
“老頭子看不出我跟腳,不敢亂說。”
“所以嘞?”蘇棠雪不解道,“你們不是可以說出來的嘛?”
“後生可畏啊!”
“別,薑還是老的辣。”
雖然話說的雲裡霧裡,蘇棠雪還是覺得兩人有種針尖對麥芒的感覺。
老瞎子一臉肉疼的吆喝一句:“老張,關門!今天誰也不見了!”
門衛有點發懵,這老東西一直把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當作自己的座右銘,平時恨不得一天干滿二十四個小時,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你們兩個跟我來吧。”老瞎子開啟後門。
小院不大,瓦房一間,屋門前的繩子上繫著些幹辣椒,蘿蔔乾一類的乾菜。
蘇譽略帶質疑的看著老瞎子。
老頭背後長眼了一般回頭笑道:“富人的錢掙著心裡安康,窮人的飯吃在嘴裡健康,瞎子我是富人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