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帶上我吧,人多走在一起遇到危險也好互相有個照應。”顧北發現我並沒有搭理他,害怕被拋棄,主動開口。
“好啊,你就算不說,我也準備邀請你加入……”
“稍等一下。”張恆話說到一半,被我不客氣的打斷:“要想加入我們,你還需要回答一個問題。”
我指著顧北溼透的西褲:“你的褲子是怎麼溼的?”
第一個發現顧北的就是我,當時我聽到了熟悉的水滴聲,以為是怪物過來,所以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我們之前和醫院裡的怪物見過面,它們身上也溼漉漉的。”
“你懷疑我是怪物?”顧北連連擺手:“實話實說,我按照簡訊提示,從診療大樓一個隱藏的暗道走到這裡,中間經過一個巨大的水箱,當時箱子裡發出奇怪的聲音,我好奇之下想要看一看,結果沒抓穩,下半身掉進了水箱裡。”
“暗道?你還掉進了水箱裡?”我繞著顧北走了兩圈,他上衣乾燥,只有褲子是溼的,應該沒有撒謊:“你有沒有看到水箱裡藏著什麼東西?”
“沒有。”顧北跟陳默和張恆說話都很正常,但跟我說話就有些冷漠,可能是因為我剛才欺騙他的原因吧。
碰了一鼻子灰,我也沒有繼續追問,招了招手,獨自朝黑暗中走去。
綁匪要求顧北前往太平間,將東西放入冰櫃抽屜裡,陳默和張恆則需要去太平間找到出生證明,大家目的一致,自然就走到了一起,組成了一個新的團隊。
我們在地下二層只找到了一號太平間,那個房間並不是紙條上要求的。
之前在聽顧北講述二十年前恩怨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來到了地下三層,相比較上一層,這裡更加的昏暗。兩邊牆壁上刷著白漆,那種白色絨毛出現次數也漸漸變多。
“醫院地下到底有幾層?咱們一直走下去會不會直接走到地獄?”
“你這玩笑一點也不可笑。”
我揹著陳默走在最前面,藉助遠超常人的感官,提前發現白毛的位置,開闢出一條安全的道路。
四個人走的很慢,主要原因還是出在顧北身上,這傢伙褲子一直在滴水,滴滴噠噠,對我聽息產生極大的干擾,讓我不敢確定前方的路是否安全。
過了大概十分鐘,我忽然聞到空氣中多了股藥味。
順著這股味道,我在走廊拐角發現了一間房門半開的病室。
“門是你開啟的?”我扭頭問顧北。
“不是啊?我之前根本沒來過地下三層。”顧北搖頭,看那神態,也不像是在說謊。
“不是你,也不是我們,那會是誰?作家?還是怪物?”我放下陳默,拿著手電筒照向病室門牌,上面的白起大都脫落,隱隱能看出幾個模糊的黑字:“二號太平間。”
“進去看看。”
我把門完全推開,這間屋子內部空間很大,前後兩個相連的屋子。
外面的屋子放著兩排鐵床,床頭立有洗漱用的盆子,地上扔著一些沾有黑色斑塊的外衣,牆角還有生鏽的水龍頭和水池,這裡似乎是用來清洗屍體,給屍體化妝的地方。
裡面的那個屋子則有些恐怖,門框上長著白毛,牆邊放著一排早已停止工作的冰櫃。
有些冰櫃的櫃門是開啟的,一張張屜床被抽出,其中還有極少的屜床上,擺著和活人輪廓差不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