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帳內。
“回稟將軍,前線傳來戰報,鄧千乘他們已經於葫蘆口谷口處同臣歌交上手了。”封錚手捧著一道軍中專門用來傳遞軍情戰報的卷軸,神色恭敬地說道。
“就臣歌自己一人嗎?”昨夜與姬歌打過一次照面的阡陌長風右手虛握便將那道黑龍捲軸握在了手中,一邊以神識簡略地掃了一遍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詢問道。
“同他一起據守谷口的還有魏武卒三大都統之一出身神族的慕容垂。”封錚如實回稟道。
聽到這裡阡陌長風乾脆將那道黑龍捲軸丟到了一旁,俯身前傾看向被他委以重任打算以後悉心栽培的封錚,好奇地問道:“那你覺得就憑這兩人能夠抵下鄧千乘他們四名造化境強者的攻伐之勢嗎?當然還要加上集結在谷口前的那上萬的重甲精銳。”
封錚聞言只是沉吟了片刻後便給出了一個答覆,“回稟將軍,屬下覺得可能性不大。”
阡陌長風重新坐下身來,面帶笑意地說道:“可能性不大?換句話說那也就是有可能了。”
“末將不敢!”封錚聽到主座之上這位位高權重男子的打趣言語後匆忙跪下身來,否認說道。
若是他這句話落在了有心人的耳中就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什麼叫可能性不大?難不成谷口前的那兩人還能夠將四位千夫長以及近萬眾的重甲精銳屠戮殆盡不成?還是說你封錚希望出現這番局面?
而且這句話假如傳出去可能就會被誤認為是居心叵測動搖軍心,說不定還會被扣上一個通敵叛軍的莫大罪名。
阡陌長風看到突兀跪拜在地上的封錚後嘆了口氣,他終歸不是他,也或許是跟隨在自己身邊時日尚短的緣故,所以經不起自己的揶揄打趣。
“起來吧。”阡陌長風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沒有人敢拿這句話做什麼文章。”
聽到大將軍這般“保證”後封錚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
“不過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阡陌長風看著案牘上的那道黑龍捲軸,神色平靜地說道:“臣歌能夠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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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境一轉的於俗真就同樣能夠勝過兩名造化境的千夫長,不過這其中的所要付出的代價究竟有多大隻怕也只有他臣歌自己心裡清楚了。”
阡陌長風斷定昨夜在見到那個真名其實為姬歌的年輕人時後者確實身負重傷,所以今日谷口前才會是四位造化境的千夫長,不然只會是四位躋身輪迴境的萬夫長。
至於他為何不親自對姬歌出手,其實哪怕身為函谷兵鎮大將軍的他心中也有諸多顧忌。
而其中最大的一個顧忌就是來自奉天城之上的那座雲宮。
他至今不清楚坐鎮雲宮中的那三位究竟對姬歌這個人族青年抱著怎樣的一個態度。
按著條條脈絡他大致已經猜到了當日在陽關兵鎮中設下那場“誅歌大會”的幕後之人究竟是誰,但為何又在棋局的最後草草收官之時將那一眾包括姬歌在內的異族旅禍放走,留下一個看似虎頭蛇尾的笑話,關於這一點昨夜返回軍營後的阡陌長風一直都沒能夠給出自己一個嚴實縝密的“藉口”。
而他所想到的最為一個貼切的理由就是雲宮中的某位大人是否已經默許了姬歌的存在。
所以在今日安排戰事之時阡陌長風才讓封錚傳令下去,戰場之上能夠留他一命就留他一命。
“若是他與那個慕容垂真的將鄧千乘四人的腦袋摘了下來,你說整支重甲大軍的先頭部隊會怎樣?”阡陌長風目不轉睛地看向封錚,嘴角挑笑地問道。
“屬下願率軍替將軍踏平葫蘆口。”聽懂了阡陌長風話裡意思的封錚拱手抱拳擲地有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