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雕刻在令牌上的螭龍自令牌上脫離開來,一條三寸之長的螭龍游弋在曾牛的周身虛空中,最後在他的肩頭盤踞了下來。
自從那條螭龍出現後,曾牛身上的那重若千鈞的壓迫感緩緩消退,最終蕩然無存。
“閉上眼睛,可能有些不適,但下一刻我們就會身在城頭了。”姬歌輕聲提醒道。
隨後,傳送法陣中兩道銀芒沖天而起沒入雲頂上方的虛空處後消失不見。
董記酒鋪。
正在櫃檯邊記賬的老掌櫃此時的心情是半喜半憂,讓他高興的是昨日那個諢名叫做瘦猴地痞無賴竟然來酒鋪將他在這裡賒欠的酒錢一併結算乾淨了,昨晚他高興的喝了半罈子的杏花村。
好傢伙,直到現在都還沒徹底醒過酒勁來。
而讓他憂心忡忡的就是自己酒鋪裡的夥計曾牛今一大早就去了那座鎮撫司署衙,去找那個白衣青年去了。
也不知道現在去沒去那座咫尺之間的驪山長城。
就在那兩道銀色流光消失在法陣上空之時,仿若是心生感應般的老掌櫃望酒鋪外的天穹望了一眼,小聲嘀咕道:“臭小子你可不能出什麼意外啊。”
驪山長城。
那座與斂兵鎮地的傳送法陣相連線的法陣中猛然間光芒大作,負責守護法陣的精銳將士對此早已經習以為常,想著可能又是斂兵鎮地的新兵*子被傳送過來了。
這段時間與巫族接連幾場不大不小的戰役長城這邊雖說並非傷亡慘重但也需要補充調配兵員,所以這幾日傳送法陣這邊可是相當的熱鬧。
郭川是今日看護法陣的值崗銜官,他看到法陣有了異動後便朝裡邊瞥了一眼,不出意外看到的是一張生面孔。
但當他看到那個身形瘦削的男子腳步踉蹌地走出法陣後,本想著收回目光的他的視線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那座流光溢彩絢爛無比的法陣。
郭川不認識那個剛一走出法陣就彎身乾嘔的曾牛,但他卻認得法陣中那個身著白衣面如冠玉的青年。
因為那日他就在城頭上曾遠遠注視過他。
那道風流寫意彈指之間就將大秦四牙之一的隋有武踩在了腳下的身影他怎麼可能會不記得。
“大秦虎師流舂營郭川拜見臣將軍!”
隨著郭川的單膝叩首,傳送法陣四周數名精銳將士皆是對著那道白衣身影行跪拜大禮。
他們所拜之人,是身在黑甲明銳但卻就任魏武卒統帥的臣歌。
姬歌從法陣中緩緩走出來,看著單膝跪拜的郭川,沉聲問道:“督軍造在什麼地方?”
姬歌在長城的時日並不多,而且大多數時間也只是在城頭上“晃盪”,所以對於長城下的部署並不是很瞭解,當然這其中也包括那處督軍造。
郭川聽到臣大統帥向自己問話,一時間他神情激動心潮澎湃。
要知道現在的臣歌這個名字在驪山長城青年一輩當中的排名可不在白袍祁師白涼之下,兩者現在是並駕齊驅的局面,孰強孰弱還要等兩人真正交過手以後才知曉。
“回稟將軍,督軍造就在城下,距此有三里之地。”郭川按耐下心湖上翻起的陣陣驚濤,轉身指向某個方位,嗓音洪亮地喊道。
“知道了。”姬歌的目光落在長城下,眸底深處有寒芒湧動。
“起來吧。”姬歌審視了眼眾將士,聲音中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隨後姬歌走到曾牛身邊,一手搭在他的肩頭,問道:“緩過來了嗎?”
曾牛抬起頭來,臉色已經沒有了一開始踏出法陣時的蒼白,但轉而代之的是三分的訝異震驚以及七分的難以置信。
這群將士剛才是如何稱呼身邊臣歌的自己聽到了,而且是一字不落地聽在了耳中。
他震驚的是自稱臣歌的年輕公子怎麼會是魏武卒的統帥!他又怎麼能是魏武卒的將軍!
他明明是跟自己一般大的年紀啊!
“你...是魏武卒的將軍?”曾牛瞪大了雙眼,驚愕問道。
“不是。”姬歌直截了當地回道。
曾牛聞言緩緩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上將軍那邊的將命還沒有下來。”姬歌若無其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