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歌自然不會同連翹客氣,所以等到他走到桌前後直接一屁股坐下身來。
巫淺淺又不是第一次同連翹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了,所以再見到她時沒有了初次的拘謹與膽怯。
更何況這次還有墨淵哥跟在自己身後,所以巫淺淺的膽子大了些。
秉承著姬歌他都能坐自己為什麼要站著的念頭,巫淺淺便坐在了姬歌的一側。
然後她撇頭偷偷瞅了瞅姬歌,看到後者臉上的神情沒有異樣後這才是心安理得地正了正身子。
墨淵自然是不會落座與公子同坐一張桌子的,最起碼是在有外人在場的時候。
所以等到姬歌與巫淺淺落座後,他則是嘴角噙笑地站在了兩人的身後。
“我就料到了你會在前邊等我,只是沒想到你敢這麼堂而皇之地現身,怎麼?這次是打算打整間驛館的人都給殺了?”
姬歌挑了個乾淨些的茶杯,倒滿茶水後小飲了一口,抬頭笑呵呵地問道。
連翹看向算是“不請自來”的姬歌,眨了眨那雙狹長的雙眸,“畢竟都是同族之人,沒必要非要見血,更何況你還帶著這麼個女娃,總不能讓她以後走上我的老路吧。”
看到連翹朝自己這邊看來,如坐針氈的巫淺淺趕忙低下頭去,雙頰緋紅如天邊醉酒的雲霞。
她撇了撇櫻桃小嘴,心中腹誹了一句早知道自己就不坐下了。
猛然間韓束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向店門外走去。
“借過。”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了一柄古樸長刀的韓束同攔住了自己去路的墨淵沉聲說道。
身軀修長的墨淵負手而立,看起來沒有絲毫避讓的打算。
下一刻,韓束本就不就不好看的臉色更顯陰冷。
手中的那柄長刀也被其緩緩抽了出來。
原本在周圍酒桌上看熱鬧的眾人在看到這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甚至極有可能是見紅的血腥一幕後,趕忙向後靠了靠,生怕會濺到自己一身血。
有些已經酒飽飯足的客人更是顧不得再看下去趕忙結賬匆匆離去。
“墨淵。”本來不動如山的姬歌轉動著手裡的茶杯,笑眯眯地說道:“人家想走我們就讓一讓,都這種時候了之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就別跟他們算了。”
姬歌清楚,墨淵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連翹之前數次帶領綠甲大軍將自己給逼入了絕境,若不是自己棋高一著那自己早就死在巫域裡了。
當然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韓束。
所以才有了當下這一幕。
墨淵在聽到姬歌的話後沉吟了片刻,既然公子不打算再追究,那自己這個做家臣的自然不能夠多說什麼。
於是他緩緩向後退去。
“韓束!”連翹嗓音冰冷地說道:“你最好搞清楚我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被連翹的一句話給點撥醒的韓束眉頭一皺,看著已經讓開路來的墨淵,他重新將長刀插回刀鞘內。
其實說實話,若是真打起來他根本就沒有勝過墨淵的可能。
這點他清楚,作為自己上司的連翹也清楚,至於姬歌心裡想必也跟明鏡似的。
只是連翹就站在自己身後,他韓束就是明知不可為也要為之。
“在外邊等我訊息。”連翹淡淡地說道。
韓束不著痕跡地點點頭,而後便大步走了出去。
“看樣子你已經等不及了?”姬歌挑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