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過後可能你錢塘江湖就走向衰敗了。”
裘正天注視著這個自打相識就一直明爭暗鬥的呂新燕,直言道。
呂新燕腳下的白西嶺已經徹底沒有了生氣。
“我知道。”呂新燕點點頭,毫不避諱地說道:“以後可能就連東山再起的機會都很少了。”
呂新燕眼觀江湖了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今日以後錄天城的局勢。
或許以前這片江湖是被那三大門派壓的抬不起來頭,可今日過後就要有一江湖中人與那三大門派的掌門平起平坐了。
那便是以後的江湖之主裘正天了。
“當心高處不勝寒。”呂新燕將白西嶺那臃腫的身軀一腳踢開,然後緩緩走出擂臺廢墟,看似隨意地說道。
“雖說我只有天相境的實力在那三大門派中頂多也就是門派長老的水準,可是誰讓我背後站著的是那座將軍府呢。”裘正天負手而立,“所以我這位置能不能坐穩就不勞你呂門主操心了。”
“你當真以為他是來自將軍府的臣歌?”呂新燕冷笑一聲,問道。
若他真是臣歌也就罷了,可他卻是巫域之中人人得而誅之的異族姬歌,若今日之事傳到了瓦崗兵鎮,傳入了那座將軍府主人的耳中,那後果豈會是他一個錄天城的江湖共主所承擔地起的。
所以他之前才會說東山再起的機會很少,但也並非沒有。
瓦崗兵鎮對龍門江湖出兵問罪之日便是他錢塘江湖東山再起之時。
“我知道他叫姬歌。”眼下街上除了他們二人以外已經是四下無人,索性裘正天便“明目張膽”地說了出來。
聽到裘正天這句話的呂新燕雙眼中流露出滿滿的訝異,饒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一時之間都有些目瞪口呆。
“你早就知道他是姬歌?”
“不然你當真覺得我龍門江湖能夠與那座將軍府攀上關係?”裘正天蹲下身來眼神戲謔地看向他,反問道。
“所以你才會這般不給他姬歌面子。”想到之前裘正天對姬歌不冷不淡的態度後,呂新燕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難怪自己之前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將軍府來人他裘正天雖然不能夠表現得殷勤諂媚但也不至於擺出一副臭臉相迎吧。
“我為什麼要給他面子?”裘正天冷哼一聲,道。
這臭小子害得自己女兒朝思暮想消瘦了那麼多自己沒找他算賬就已經很不錯了。
怎麼?難不成還要自己八抬大轎請他進自家門再忙前忙後地伺候他不成?!
“你以為他是為何來我龍門江湖的?”沒有等到呂新燕開口,裘正天再次出聲問道。
心思城府極重的呂新燕眉頭一皺,穆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
“我勸你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若是被人知道了,你猜你僅剩的那半座錢塘江湖還會不會姓呂?”裘正天雙眼微眯看向正要開口的呂新燕,神色戲謔地問道。
“可這件事你為何要告訴我?就不怕我把此事公之於眾,屆時你不但你江湖共主的位置不保,只怕就連你裘家也會成為人口誅筆伐的物件。”
“因為我篤定你不敢。”裘正天覺得蹲著同他說話著實有些累,最後索性直接坐在了白玉臺階上。
呂新燕聞言呵呵一笑,倒是也沒有否認。
看到呂新燕自顧自地坐在廢墟旁的一塊石板上,裘正天問道:“之前同端莊見過面了?”
呂新燕抬眸看了他一眼,雖然有些好奇他是從何處得知的,但成王敗寇他好像也沒必要再去追究這個了。
於是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