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歌一拳遞出,整座虛空之中便迴盪起一道龍吟之聲。
一條龍影裹挾著剛猛霸道的拳罡朝著那片隱天蔽日的陰影轟殺而去。
砰。
龍影與那座法天相地的巨拳轟撞在了一起,一股令人心神壓抑的氣機霎那間迸發而出,如同之前河面之上泛起的一圈圈漣漪,向四周席捲而去。
氣機漣漪碰撞在虛空壁壘之上,原本被天相境的修士全力一擊都毫髮無損的虛空壁壘轉瞬間凹陷了下去。
姬歌的身形也在被那一圈圈的氣機漣漪席捲地倒飛出去,身軀陷入到了虛空壁壘之中。
而寧策則是隻手將朝著自己席捲而來的氣機漣漪捏碎開來,毫髮無損地凌空而立。
虛水倒流,塵埃飛揚。
一拳過後,整座虛空小天地遍地狼藉,不堪入目。
此時那條龍影也已經是全部消散而去,虛空之中再也聽聞不到龍吟之聲。
只不過寧策眯縫著眼睛,看著深陷入壁壘中的姬歌,不得不發出一聲喟嘆,“這小子的成長速度著實是讓人匪夷所思。”
要知道自己剛才的那一擊雖然沒有用力全力,而且也沒有必殺之意,但自己法天相地那一拳的的確確是能夠讓一名化嬰境的練氣士完全昏厥過去的。
可是卻被只有淬體三重樓的姬歌給阻攔了下來,不但如此,寧策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在其上竟然有一道細微的擦傷。
這時寧策搖了搖頭,忽然想到那日過了斂兵鎮地的城門後雙手枕著後腦勺的姬歌說過的一句話,“天下英雄出我輩”。
“一入江湖歲月催啊。”寧策聳聳肩,看向那尊法天相地,那條裹挾著霸道拳罡的龍影不但阻攔下了自己法天相地的攻勢,而且還是將法天相地的那隻手臂給轟斷而來。
這可是他寧策的天相境所施展出來的神通!
所以才有了後邊他寧策的那句滄桑感慨。
姬歌猛烈地咳嗽了兩聲,感覺到喉間湧上一股腥甜,為了不在他面前丟人便又咽了下去。
此時姬歌眼中的金暈已經消失不見,眼眸恢復了平日裡的清澈。
他有些吃力地從虛空壁壘中掙脫出身子,腳步有些踉蹌踩著罡氣走到寧策的三丈開來,從那塊鐫刻有“敢為天下先”的須彌芥子玉佩之中取出了沉香。
之前在進入斂兵鎮地是姬歌為了不引起注意變將沉香放置入了玉佩之中,畢竟沉香的名氣太大,而且之前還是父親的佩劍,不說旁人,就是讓與父親有袍澤之情的滿天鈞見到後都會生疑,若是讓林琅天看到,指不定這位林家的少爺會聯想到哪裡去。
而且沉香的劍靈都已經在自己的神海之中了,自己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再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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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歌一手持沉香,一手持沉香劍鞘,劍尖直指寧策,正色說道。
寧策看到姬歌這副打算同自己不死不休的模樣,負手而立,大聲呵斥說道:“怎麼?想造反啊?!還打算欺師滅祖?!”
姬歌一陣啞然,將手中沉香倒持,左手中的沉香劍鞘橫置身前,說道:“要不師父你先出手?”
“反正當徒弟的我也已經習慣了你下黑手了。”
寧策聽到姬歌的冷嘲熱諷後眼角一陣抽搐,隨後他拂袖一揮,矗立在其身後的那尊法天相地的身軀化作萬千流光緩緩消散。
“行吧。我承認之前確實是有些上了頭。”寧策擺擺手說道。
“那做師父的給你賠禮道歉?”寧策將額前的一縷碎髮捋了上去,剛才那番出手可真是有失自己大帝強者的形象。
“就只是賠禮道歉這麼簡單?”姬歌將手中的沉香歸沉香,抱臂環胸,挑了挑眉頭,反問道。
“怎麼?難不成還讓當師父的我負荊請罪不成?”寧策眯縫著雙眸,笑吟吟地問道。
負於身後的手掌早就捏攥成拳,他要是敢點頭稱是自己就再把他一拳打到河底。
還反了天了!
姬歌聞言連忙擺了擺手,“這種不尊師重道的叛逆行徑弟子是萬萬不敢讓師父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