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奉天城東城這片距離著停軒樓約摸百二十丈之處的一棟玉宇之上,在視線最好能夠看到整片東城的頂樓,有三名年歲與停軒樓中的於潛龍年歲相當男子繞桌而坐,桌邊四人,還有一烹茶的美豔女子。
“聽說於潛龍在那座停軒樓中與人交上手了?”其中一黑衣男子迫不及待地抿了口這第一泡極為苦澀的茶水後忍不住吐了出來,陰沉著臉說道。
“可不是嘛,剛才我就聽到那邊噼裡啪啦一陣爆響,不知道的還以為長城那邊已經打到我們奉天城來了呢。”在其身旁一身著綠色寬敞錦袍的風流俊逸男子笑著說道。
“吳碎瓊,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緊挨著那名煮茶的身段玲瓏女子的錦衣男子看了一身慵懶隨意的綠袍男子一眼,淡淡說道。
在這玉宇頂樓之上的三人正是奉天四傑之中的剩餘三人。
一身黑衣面容剛毅劍不離身的男子正是孫家的那位武痴孫乞兒,他手邊的那把劍也是赫赫有名的劍器,名為七殺。
那名綠色錦袍,神情慵懶至極的男子則是於吳家的長房長孫,吳碎瓊。
至於最後那位一身白衣皎如玉樹臨風前的俊逸男子就是今日這場茶會的組織人,一直與於家交好的趙家嫡長子趙首陽。
“口誤口誤,你們也都知道我這人說話沒遮沒攔的,你們就把我剛才那句玩笑話當個屁給放了吧。”吳銳瓊輕輕拍了拍嘴,說道:“索性這裡也沒有外人,你說是吧,乞兒兄?”
吳家與孫家世代交好,而且前不久吳碎瓊的妹妹嫁入了孫家,這讓本就交好的兩家更是親上加親。
而趙家則是和於家走的很近,如此一來這四家兩方就形成了互相鉗制的局面。
“這句話你不應該問我的。”孫乞兒摩挲心手邊的七殺,甕聲甕氣地說道。
“哎吆你瞧我這腦子,就聞了聞茶香就有些糊塗了,我們三人當中和於家走的最近的可是我旁邊的那位。”吳碎瓊笑呵呵地說道。
“你說是吧?趙兄。”吳碎瓊轉頭看向趙首陽,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明的笑意,問道。
“當然不是。”趙首陽神色自若地與之對視說道:“若真如碎瓊你說的那樣,那今日我也不會組織這個茶會,而你們也不會來了。”
“鬼知道我們家老爺子是怎麼想的,竟然會讓我來一趟,說是聽聽你的心思想法,不然現在我早就醉死在溫柔鄉當中了。”吳碎瓊有些抱怨地說道,遂即他神色異樣地在那名煮茶的女子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微微一笑。
“我也是,不過是在修行。”孫乞兒抱臂環胸冷冷說道。
“你們以為是誰把他於潛龍引到停軒樓中去的?”趙首陽呵呵一笑,“是我。”
“若不是我你們覺得現在可能會看到這麼一出好戲嗎?”
“你?難不成趙家是打算與於家決裂不成?”孫乞兒眉頭微皺,嗓音低沉地問道。
“孫兄這句話可是說的不對了,我趙傢什麼時候說過與他於家結盟了?”趙首陽笑著反問道。
“我想不明白了。”孫乞兒冷哼一聲,索性直接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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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沒想到趙家與於家密切往來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在背後捅他於家一刀子竟然會是你們趙家。”從趙首陽短短几句話中就將所有的脈絡都摸清楚的吳碎瓊拍著桌子捧腹大笑道。
“碎瓊兄弟果然是天資聰穎。”趙首陽拱手稱讚道。
“就是不知道你們趙家打算如何將他於家的軍?”吳碎瓊收斂笑意,一臉正色擲地有聲地問道:“總不是邀我們倆前來聽你在這空空而談吧?”
那名煮茶的女子在聽到這些個能夠決定著日後奉天城勢力走向的訊息後神色自若,好像所有的心思精力都放在了這煮茶一事上。
“今日有一名值得我們尊重的老人進城了。”趙首陽搖晃著手中名貴杯盞中的第三泡茶水,輕聲說道。
“是誰?”孫乞兒從那名女子手中接過杯盞,凝聲問道。
“他叫拓拔憫,五十年前於家家主於歡伯略施小計就毀去了他的大道前程,可以說他和於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今日他在去於家之前率先來了我趙家一趟,我父親便將他奉為了座上賓,甚至親自為其斟酒。”趙首陽端起那一隻就抵得上半座停軒樓的翡翠含璃靈犀杯,沉聲說道。
“一個被廢去了大道根基的老翁,你還能夠指望他做什麼?”孫乞兒有些不滿地說道。
很顯然他認為趙首陽是在講廢話,若是他只是要說這些的話他還不回家修行去,或者去看一看於潛龍的那場廝殺。
真是奇怪,怎麼停軒樓那邊還有喧囂聲傳來,難道於潛龍還沒有把那人解決?
“讓他去送死唄。”吳碎瓊理所應當地說道:“一把老骨頭了,不死難道還繼續苟活不成?!”
“沒錯。便是讓他去送死。”趙首陽抿了口杯盞中的香茶,笑眯眯地說道。
“只要他一死在於府家門口,死在於歡伯的手上,我趙家便會藉此向他於家發難。”
“五十年之前將人的大道根基毀去,奉天城中只要知曉此事的人便會對於家的做法生出不滿,現如今拓拔憫又死在了他於歡伯的手中,可想而知,於家之人肯定就是失去了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