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熊氏目光灼灼的看向夫子,開口詢問道。
“這答案說來也短,七個字而已。”夫子看向那柄沉香,“可憐天下父母心。”
“好一個可憐天下父母心。”有熊氏拍掌朗聲笑道。
“只不過姬青雲此番回去恐怕免不了自家夫人的一頓批頭痛罵了。”有熊氏想到這副畫面後忍不住咧了咧嘴。
男人在外任你如何風流瀟灑都抵不住家中有個“好娘子”。
“稚驪,若是你出島境後可以去冥海看看,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個道理在普天之下都受用。”有熊氏看向一言不吭的溫稚驪,語重心長的說道。
溫稚驪眼神呼暗呼明,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有熊氏見此也不再多言其他,探出手臂便樓在輕輕招手,幾息之間就有八道流光自天穹之上飛掠而下。
如流星過空,雷霆避讓。
仰躺在雲海之上的姬青雲見此忍不住讚歎出聲,“先祖手段通天,青雲佩服佩服。”
“這也是你教的?”有熊氏手上託著司道靖印,轉身看向夫子,眉眼一彎問道。
“先生,天地良心啊。我當年可沒有教他這些。”夫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慄地說道。
“出息!”有熊氏笑罵一聲,手掌之上的司道靖印被他一揮送入夫子體內。
“你跟信家那小子的事情我不會過問太多,要說世間最美好的事情無非是少年少女之間的兩情相悅。”
“你說是不是,隨涯?”
“先生,學生哪懂得這般道理?”夫子低頭說道。
“但即便兩人兩情相悅我還是希望你能多看看,多等等,少女最怕的就是所遇非良人,一誤便終生。”
“當然我沒有說你的庭芝哥哥不好啊。”有熊氏看到溫稚驪複雜的眼神,擺手說道。
“哼。”溫稚驪輕踏思規樓,整座思規樓轉瞬間向下沉了幾分。
“你也同他一樣這般不看好信庭芝?”溫稚驪指向一旁的夫子,臉上流露出幾分慍色。
有熊氏搖了搖頭,“我不是不看好信庭芝,相反在信庭芝與姬歌之間我更看好的是前者。”
“但我看好有什麼用,這方天地當中的文運,武運,都已經對姬歌認主。雖然明面上姬歌與信庭芝的兩方派系上前者的贏面不大,但族長之爭說到底還是意氣之爭。”
“而在這場意氣之爭中,已被文武二運認主的姬歌也是略勝一籌。”
有熊氏目光深邃,透過樓層閣頂看向天穹,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夠左右的。
溫稚驪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另外我希望你不要插手他們二人的意氣之爭,到時若不小心沾染了因果引來了天劫,即便是我在小天地當中也互不得你周全。”有熊氏收回目光,嘆了口氣沉聲說道。
“嗯。我知道了。”溫稚驪點了點頭,隨即猛踏腳下樓板,身形拔地而起,破開雲海消失不見。
夫子看著塌陷下去的樓層地板,又抬頭看了眼頂層一個偌大的窟窿,嘆了口氣。
“先生,你的傷勢怎樣了?”夫子看向有熊氏,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當年硬扛了那老鬼的一掌,沒有當場身死道消還能帶著你和稚驪從那場圍追堵截當中逃了出來已實屬萬幸。”
“這千年來鬼氣不斷侵蝕我體內的生機氣血,所以之前的那副軀體早已腐朽。”
“現在我在你面前的也只是我的神魂罷了。”
有熊氏露出一抹看破生死的笑意,悠悠開口道。
“是學生當年連累了先生,才使得先生遭受了千年的痛楚,學生罪該萬死。”夫子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兩眼通紅一片,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