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雲又瞥了眼已經徹底瀕死昏厥過去的信流平,負於身後的右手食指與拇指輕輕捻動。
沒人能夠察覺得到他指間有一根靈力所化的細不容髮的絲線被他捻搓的凝直後屈指一彈射向信流平。
那根絲線悄無聲息地射入信流平的手腕處,其後便再也沒有了任何異樣。
“從今往後,我看你信流平還能不能使得這墨玉鄴手。”
姬青雲的聲音在信流平的心湖間響起,泛起層層漣漪,但至於信流平能不能夠聽到,這就不在他姬青雲考慮的範圍內了。
溫瓊看到重傷昏厥昏厥過去後的信流平後,以其秘法小心探查發覺到他還有一息尚存夠才稍稍放下心來。
若是姬青雲真打算要將信流平身死道消再這,不管能不能夠攔下,他都會出手阻攔。
十座名門望族當中不管哪位家主身死,都會在島境上引起軒然大波,到時難做的還是他這個族長。
察覺到他這一舉動的姬青雲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就沒見你對小歌這般如此上心?”
溫瓊欲言又止,若不是他來遲一步已經救人無望,他肯定會替姬歌攔下九子尚存六子的九子連城訣。
姬青雲擺了擺手,示意他不需要解釋。
同一輩中他自然清楚溫瓊的秉性為人,正因如此當年他在推辭了族長一任後才向上任老族長舉薦了他溫瓊。
信流平瀕死昏厥不醒,趙輔秦被姬青雲一拳轟飛不見蹤影,徐滿都坐在臺階上置身事外,先前重傷垂危的王右軍,古人醉現如今不知身在何處。
就當一行人都覺得五家登門臨帖姬家這件事死到此為止時,畢竟五位家主都沒有了再戰之力。
姬青雲突兀開口對著溫瓊說道:“溫如玉,你倒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
包括溫瓊在內的一眾人都是雲裡霧裡不明就裡,為何在此時單單提及到溫稚驪。
隱約知曉內幕實情的姬邛姬老爺子與姬重如則是臉色一變。
“青雲,不可。”一向秉節持重處之泰然的姬邛姬老爺子急撥出聲。
姬青雲聞言緩緩轉身說道:“爹,沒有什麼可不可以的。”
隨即他再度轉身,兩隻袖擺拂然一揮,天地失色,日月無光,島境之上灰濛濛一片。
只有兩處有光芒濺起,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一處便是極遠處思規樓,華光大作,耀人眼眸,姬青雲見狀對著思規樓躬身行禮。
若只是夫子所在決然是不會有如此天地異像的。
他這一拜,不只是要敬夫子,還要敬那人。
姬青雲直起身來,看向另外一處,那邊,便是溫家府宅的所在之地。
“溫稚驪,何必如此縮頭藏尾?”姬青雲的聲音在這片天地間響徹而來,但能夠聽到的少之又少。
一人夫子,一人溫稚驪。
僅此而已。
思規樓頂層的夫子眯著眼睛,極力透過雲層看向姬家那邊的那道身影。
夫子眼中一片金黃色,當他看到姬青雲的身影后,還有他背後的異像時,不禁驚愕住。
在姬青雲背後,有一隻蟄伏許久的幾十丈高的帶著蠻荒氣息的異獸緩緩睜開了雙眼,它發覺到有人往這邊探查,那頭異獸便朝思規樓這邊瞥了一眼。
其瞳孔之內似乎蘊含大道法則,夫子與之對視一眼,便感覺眼眸刺痛。
“好小子,還真有出息了。”夫子揉了揉眼睛,笑罵說道。
與此同時,溫府方向有數道龍吟聲傳來。
一道柔弱的身影在溫府拔地而起,掠至溫府的虛空上方,踏空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