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無涯老前輩跟在身邊,姬歌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十萬大山之中也不會向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也不是不可以御風而行直接飛離此地,只是一來姬歌自打被擄掠到這以後身上的傷勢就沒有好過,舊傷之上添新痕。
二來便是無涯告訴姬歌他之前察覺到這片天幕之上有了不小的動靜,可能因為他之前揮出去的那兩劍引來了坐鎮審視巫域的巫族大能,若這時他們再御風而行,那豈不就是自尋死路。
當然無涯明說了,他倒是能夠跑掉,但不一定會帶著姬歌這個拖油瓶。
說這話時無涯又咬了口從姬歌手中搶走的最後一根雞腿。
看到姬歌手裡握著的長劍,他又補充說道,若是姬歌打算一步步走出這十萬大山的話,自己倒是可以跟在他身邊為他保駕護航。
聽到這話的姬歌沒有感恩戴德痛感涕零,反而是將一根骨頭扔向了他,“我看你是想跟在我身邊蹭吃蹭喝吧?!”
只不過姬歌也沒有拒絕他這個提議,身邊多出來一個靈力境界高深的“保鏢”他也樂見其成。
再說了穆氏四人現在已經有兩人身隕道消,剩下的穆秋之前看她的神情已經心灰意冷,但也不排除捲土重來的可能。
畢竟穆春是直接死在自己手上,穆夏則是間接地死在自己手中。
只不過這兩筆血債如果要算的話他們肯定都會算在自己的身上,瞅了瞅一旁大快朵頤的無涯,誰讓他們也就能夠打得過自己呢。
最讓姬歌擔憂的是穆氏四人之中的大哥還沒有露面,可能是依舊身處在這十萬大山中的某個角落,又或者已經獨自離開,但姬歌不願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一個後者。
所以他才選擇讓無涯跟隨在自己的身邊,才選擇一步步走出這十萬大山。
滿是落葉的山間小徑上,有一身穿破爛甲冑的老者與一身著白衣法袍的少年一前一後,走在其上。
距離那一日的激戰已經過去了半旬之久,在這期間,姬歌並沒有發現身後有人跟隨,可能那名叫穆秋的巫族女子確實是心灰意冷了。
姬歌身後的劍匣已經消失不見,手中握著的是那柄“以沉香歸沉香”的沉香。
至於劍匣與將邪則是被無涯“搶了”過去。
美其名曰說是要為自己分擔點壓力,所以便有了小徑之上甲冑老者揹負劍匣,而白衣少年則是手握長劍的古怪一幕。
姬歌將沉香橫握揹負在身後,這一古怪的握劍方式還是當初他在思規樓中的一卷志趣之中看到的。
他一步一步跟隨在無涯的身後,雖然在父親的幫助之下取得的沉香劍靈的認可,手中的沉香並不像之前那般沉重,可是聽父親說沉香劍上仍然有他設下的禁制,所以尚不能完全發揮出沉香的威勢。
“無涯前輩,你不在長城之上戍守怎麼會出現在距離長城萬里之遙的巫族邊境之上?”姬歌看著走在前面的那道身影,輕聲地開口問道。
“我閒的吃飽了沒事幹行了吧。”無涯甕聲甕氣地說道。
“那您是不是吃的太撐了?”姬歌在其身後笑呵呵地說道。
“姬歌,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這是軍中機密,雖然聽你說已經入了軍伍,而且登記造冊,但有些機密還是不能夠告訴你。”無涯雙手背後,沉聲說道。
“不告訴就不告訴唄,說得好像我樂意聽一樣。”姬歌扯了扯嘴,給前面的無涯遞過去一個白眼。
“對了。你練拳有多久了?”走在前邊的無涯好像是有意岔開話題,略帶好奇地開口問道。
“十年。”姬歌沒有絲毫隱瞞地說道。
這又不像是無涯口中的軍事機密,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
的東西。
當初他被送進思規樓後便開始了練拳修行。
其中淬體一重樓的純粹武夫境界除了當時在玉鉤欄門口的吸納了百家萬戶的武道氣運之外,剩下的皆是靠著自己一拳又一拳打出來的。
這十年中的艱辛,除了姬歌之外,也就是隻有樓中的夫子知道了。
“難怪你年紀雖小但看上去一身的拳意卻如此充盈。”無涯沉吟了片刻,一副恍然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