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姬歌揮出的一劍劃過穿透了那隻巨掌在天幕上留下了一道令人咂舌的印痕後,他胸中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浩然意氣便被他“揮霍一空”。
他之所以能夠揮出那一劍,不僅僅是將體內靈力抽調一空,金枝體魄此時也是真正變得黯淡無光。
更是吐出了自己胸中的那股在思規樓面壁十年如市井百姓勤儉持家那般辛苦積攢下來的浩然意氣。
姬歌神色萎靡地自空中落下身來。
頭頂的那隻巨掌因為硬捱了他那正氣滿乾坤的一劍後手掌上有鱗甲破碎剝落。
隨後那隻巨掌便停滯在了虛空之中。
像是那隻手掌的主人在做著萬般的思量。
最終似乎是做出了取捨,那隻巨掌的食指微微一動,將之前溫稚驪與姬歌都無暇顧及的綠枝虛弱的神魂拿捏在了手中。
隨後便打算透過那道天之裂痕離開此處天地。
不知何時已經重新化回人形的溫稚驪此時渾身的衣襟都被鮮血浸透,索性是身著黑衣,所以不會輕易被人察覺。
可是姬歌遠隔她這般遠都能嗅到她身上濃濃的血腥味。
溫稚驪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此時血色全無臉色煞白,她緊盯著那隻緩緩離開此處的巨掌,猛然大喝一聲:“姬歌,不能讓它帶著那道神魂離開此處天地。”
旋即姬歌便看到她雙手掐訣,朱唇翕動口中喃喃有語。
姬歌聞言便又打算將沉香提起而來,只不沉香對此時靈海內靈力枯竭的他而言無疑是重若千鈞,姬歌雙手緊握劍柄,五指關節泛白,劍身插入地下半寸的沉香始終紋絲不動。
此時的溫稚驪也是強弩之末,只不過經歷過千年前的那場戰事,自那重重生死磨難中陪那人走了過來,所以恐怕也只有她知曉若是放任那隻巨掌帶走綠枝的神魂,會惹來怎樣的天大麻煩。
一念至此,溫稚驪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神色恍惚的眼眸又堅毅了幾分。
她用皓齒將舌尖咬破,一道精純的鮮血被她吐在了身前晦澀玄奧的靈訣之上。
她雙手捧著那道靈訣往上拋了出去,靈訣化作一道流光飛襲向那隻巨掌。
等到被溫稚驪費勁了氣血施展出來的靈訣觸碰到了巨掌的一剎那,靈訣爆破開來,有數千道密密麻麻的的紅色鎖鏈鎖在了巨掌之上。
這些紅色沾染了溫稚驪精血的鎖鏈此時與諸天的大道相勾連,竟是硬生生地將那隻巨掌縮回的速度滯緩了些許。
“嗯?”
自那聲“大逆不道”後天穹之上再次傳來一聲道威嚴無比睥睨一切的聲響。
隨後姬歌便看到那些紅色鎖鏈上出現了細微的裂痕,緊接著便一條條斷裂開來。
“姬歌你到底行不行?!”溫稚驪神色焦急地轉頭看向正在吃力拔劍的姬歌,大聲問道。
額頭上青筋暴起的姬歌聽到溫稚驪的那聲帶有質問語氣的話語後抿了抿嘴唇。
他突然想起小時同父親一起坐在大堂前的臺階上一顆顆數著天上的星辰,只不過數了不多會就發現早就忘了手指尖的那一顆是否數過,漫天的星辰如同天幕下人間的璀璨燈火,哪能夠是他數清過來的。
記得當時雖然已經成婚了五六年但性子仍舊是跳脫的父親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無厘頭地同自己說了一句“男人嘛,可不能說自己不行,特別是被女子問及時。”
他記得父親隨後就被尋來的母親揪著耳朵連連求饒地拖回了房中。
姬歌想到
這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姬歌!”溫稚驪看到似乎在神遊萬里的不為所動的姬歌后再次出聲質問道。
被溫稚驪一聲“喚醒”後的姬歌神色一震,他挑了挑眉頭朝著本就有些看不順眼的溫稚驪不耐煩地喊道:“溫稚驪你喊什麼?!”
“小爺我行不行還需要告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