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姬家所在的陽春路了。”趴在姬重如身上的柳如是開口提醒說道。
在剛才的突圍當中姬重如一人一槍將大多數人都挑飛出去,也不是沒有人注意到他背後的自己,但落在自己身上的靈訣,攻伐,都被一層金色的光罩盡數抵消。
所以絲毫沒有靈力修為的自己反而是安然無恙,但揹著自己的姬重如情況卻是不容樂觀。
此時的姬重如一身的鮮血,有自己的,但更多的確實影櫝與墨鋒當中練氣士的。
這次對於姬重如的圍追堵截信趙兩家不可謂不賣力,僅僅聚魄境的練氣士就有十多名,只不過現如今已超過半數折損在了姬重如的銀槍之下。
但如此眾多的聚魄境練氣士身隕道消換來的就是姬重如深受重創,體內靈力枯竭,而且其中有一精通暗殺的聚魄境高手運用保命神通靈訣將姬重如的雙眼打傷。
所以現在姬重如眼前一片猩黑,無法視物,只能由背後的柳如是充當自己的眼睛。
姬重如身後上空信流平的話語充耳不聞。
“是不是前面出現了幾道黑衣人身影?”姬重如沉聲開口問道。
他的靈海枯竭,身上硬扛了不下數十道的靈訣攻勢,而且雙眼暫時失明不能視物,但此時的卻心如明鏡,比之以往更加的沉著鎮定。
柳如是放眼望去,果真是如姬重如所言那般,在皚皚路與陽春路相接的路口出現了五六道黑衣人的身影。
那五六道黑衣人並排而站,擋在了他們面前,在靈海枯竭,毫無靈力修為的姬重如,柳如是二人面前就猶如一道天塹,橫亙在他們的眼前。
“過不去了。”姬重如嘆了口氣,他能夠清晰地探知到那六人身上故意釋放出來的靈力波動,皆是半步凝神境的靈力修行。
若是他沒有猜錯,這六人就是當初在殮犽獄門口露過面卻沒有出手的六人,也是信流平與趙輔秦安排的壓死自己的最後的那根稻草。
既然如此,他又怎能遂了信流平的願?!
他想要殺人誅心,也要問問自己手中的銀槍答不答應。
隨即他緩緩停住腳步,輕聲開口說道:“你先下來。”
繼而他又小聲在柳如是的耳邊道:“接下來我會盡量拖住信流平和身後六人,你什麼都不用管,只管往身後的陽春路上跑。”
“若是你能夠踏上陽春路,那就安全了。”姬重如“看”著眼前的柳如是,笑容和煦地說道。
柳如是使勁地點了點頭。
她並非貪生怕死,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成為他的累贅負擔,若是他能夠逃出去那是最好,那是他今日身死在這皚皚街上,那日後他的墳頭也只不過再多添一座墳頭而已。
信流平看著腳下竊竊私語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無非是他讓她先走她卻又不走的苦情戲碼,真是乏味無聊的很。
當真能逃的掉?他看了眼街尾六人當中的一黑衣老者。
那可是信家辛辛苦苦栽培出來的黃紋結界師,比之那沈清秋都要高上一階,已是強弩之末的姬重如憑什麼能夠逃的出去?
“怎麼不逃了?”信流平“明知故問”喊道。
“怎麼?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你們姬家的家訓嗎?”信流平戲謔地同腳下的二人開頭說道。
“信流平,既然這麼想殺我又何必如此婆婆媽媽跟個娘們兒似的,痛快點,給老子從上面滾下來。”姬重如抬起手臂銀槍一指,對著他喊道。
“就憑現在的你?值得我親自動手?”信流平冷哼一聲說道。
隨即他回頭看了眼身後腳下的影櫝,墨鋒十幾人,同一旁的趙輔秦說道:“趙兄,不如來小賭一把。看看是我家的影櫝能取得姬重如的項上人頭還是你趙家的墨鋒手段更高一籌?”
趙輔秦聞言眯了眯雙眼,他這是打算將姬重如最後的傲骨給踩斷啊。
但是他不會拒絕。
隨即他點了點頭。
信流平見此微微一笑,隨即話音以靈力裹挾如天雷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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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了影櫝墨鋒眾人的耳中,心湖間。
“信流平違背祖制,擅劫殮犽獄,其罪當誅。”
十幾名影櫝,墨鋒聞言便紛紛捏指掐訣,一時間靈力纏繞十幾道光柱沖天而起,繼而十幾道靈訣紛紛將姬重如的氣機鎖定,只等著家主一聲令下,那世間就再無白衣探花姬重如。
“就是現在,走!”姬重如一聲低喝,運用體內僅存的一點靈力一把將柳如是推出。
柳如是身形離弓的箭矢般朝皚皚街尾閃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