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少爺。”王子歸一步挪至旁邊,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古人醉會將古疏桐逐出古家?”
姬歌搬出張座椅,示意他坐下說話。
等到王子歸落座以後,姬歌也坐了下來,終究是拾起那顆黑子落入了棋盤當中。
“我又不是什麼神仙,怎麼會早就料到如此的結果。”姬歌拿捏起一顆黑子,調侃道。
“我故意讓王...師傅將那封交到珠璣手中,經過層層傳遞那封書信最終就會出現在古人醉的書案桌上。”
“屆時,看過了這封書信後的古人醉會是個什麼表情我也猜不出,只不過不是眉開眼笑就是了。”
姬歌又輕輕落下一黑子,“王師傅,要不要來一局?”
“少爺,老奴我只是一個粗人,下不來這種文質雅興的東西。”
王子歸聞言連連擺手說道。
姬歌拾起一顆顆黑子放回棋盒內,“那我也不下了。”
古家。
在古家的一處鄰水亭榭內,站著一臉寒意離開大堂的古人醉與古缺月。
兩父子並肩站在水榭內,久久不言。
“父親,這般做是不是正好中了姬歌的下懷?”最終還是古缺月出聲開口問道。
“姬青雲當真地生了個好兒子啊。”古人醉如同最終妥協般嘆了口氣,“你以為姬歌這次使得是陰謀詭計?是他故意算計我古人醉亦或是疏桐?”
“難道不是嗎?”古缺月一臉驚訝問道。
古人醉搖了搖頭,道:“姬歌的那封信幾經轉手送到了我的桌案旁並讓我看到,就是告訴我你家出了個叛徒,你這當爹的該怎麼辦?”
“他這是在逼我做出抉擇,這從頭到尾都是他姬歌徹徹底底的陽謀。”
“那父親大可以對比置之不理。”古缺月出口說道。
雖然平日裡他同樣不看好自己的這個弟弟,但怎麼說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血濃於水這是怎麼也分不開的。
“若是古寒枝一口否認當日在姬歌與疏桐在福清樓的約談我倒可以對那封書信置之不理,可在大堂之上古寒枝已經全部如實招了。”
“那古寒枝?”古缺月皺了皺眉頭,心中有所猜測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希望是我看錯了吧。”古人醉又嘆了口氣,悠悠開口說道。
“那父親為何又執意還要將疏桐驅逐出家門?”古缺月問道。
“若是我不這般做,你覺得這件事若是落在了信家耳中會怎樣?以信庭芝的性子他會不會出手將你弟弟置於死地,我能護得了他一時難道還能護他一輩子嗎?”
古缺月聞言猛然想到了當日在崆闐閣中信庭芝對徐清川有意無意的敲打,後脊一涼。
“所以只有疏桐不再是古家之人,只有他離開了古家作為一個市井百姓生活在島境之上才是最安全的。”
“至於今日在大堂上的種種,那都是做給信家和姬家看的。”
古人醉目光看向遠處泛起漣漪陣陣的水面,滿目悵然。
古缺月看著自從從姬家負傷回來後神行就感覺蒼老了許多的父親,一言不發。
古人醉轉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古家,以後就由你來當家做主了。”
還有一句話古人醉沒有說出口,當年他沒有贏過姬青雲,現在他希望古缺月也不要輸給了姬歌。
只不過哪有做父親的給兒子強加重擔的。
這種事,慢慢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