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重如負手看向遠去的姬歌,神色複雜。他不想看到如此短短几天時間就迅速成長起來的姬歌。
說實話現在的小歌有些讓他這個做叔叔的陌生。
剛才他的果斷狠絕完全就沒有將古家三父子的性命放在眼中。
剛才小歌問出那番“都是古姓之人,誰來坐這個古家家主之位又有何區別”之時他這個當叔叔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這些年他主掌著姬家,事必躬親,就是不想讓姬清靈擔憂太多,能夠讓她如同其他名門世家子弟那般,可姬清靈還是要比那些個大家閨秀們要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多的多。
就像前些天兄長現身,全府山下都隱瞞這小歌,獨獨她不應該隱瞞,但她卻是連小歌的一次房門都沒有敲過。
這樣的姬清靈,落在他這個叔叔眼中有些懂事的讓人心疼。
現在姬歌出樓,他同樣不想讓姬歌揹負太多,最起碼是等到他行了弱冠之禮,結成了一樁良緣以後,再由他接過姬家的這幟大旗。
可義父那邊不答應,小歌這邊似乎也不想等了。
今日這種敲山震虎的手段,他自問當年同姬歌這般年歲時是絕對想不出來的。
“既然你想做那便做吧,萬事還有我這個做叔叔的給你擔著。”
又重新換上一襲白衣的姬重如獨自一人站在廊坊當下,神色緩和,嘴唇翕動,唸唸有詞。
古家。
“寒枝大人,家主要你去前廳大堂一敘。”一名古府中的下人在古寒枝的廂房外小聲的啟稟說道。
“嗯。知道了。”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廂房內才傳出一道聲響。
“家主說要您儘快趕過去,莫要誤了大事。”聽到了答覆聲,下人在門外繼續說道。
廂房門被人轟然一聲打了開來,一臉鐵青臉含慍色的古寒枝站在門檻處,看著那名府中下人,一言不發。
隨即他一步邁出廂房,拂袖一揮朝前廳大堂走去。
下人見他走遠才敢小聲的嘀咕抱怨道:“不就是仗著前些年在家主那得了恩寵有幸被賜名為古姓,得到了古家的不計其數的天材藥寶後才躋身登上了淬體一重樓,這都多少年過去了還是個二重樓的門外漢。”
“哪比得上的柳家的那位周清原,就在剛才人家已經是捷足先登上了二重樓,現在人家才是貨真價實的淬體二重樓的武夫,所謂這一步慢步步慢,你古寒枝啊,馬上就要被掃地出門嘍。”
以柳家的訊息手段,前腳周清原破境登樓,短短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這訊息就已經散佈全島境計程車族豪門。
沒有人會質疑出自柳家訊息的準確性,因為柳家有連城行這塊金字招牌。
那名下人小廝的話自然是一字不差地落在了古寒枝的耳中。
古寒枝沒有轉身對他大打出手,當然即便以他現在的地位出手將其打殺古人醉也不會說什麼。
他只是拳頭緊攥,額頭之上青筋暴起。
是不是這名下人奴僕的想法也表示著整個古家的想法?
難道自己真的要成為一條喪家之犬?
“姬歌。”古寒枝皺著眉頭唸叨著。
隨即咬牙切齒,眉頭緊皺。
之前在房中他自然是看到了姬府方向的那番天地祥瑞異像,紫氣東來,垂落而下。
隨即他心聲感應自武夫的心神看到了一條紫金雲龍自姬府飛出,繼而盤旋橫亙在了柳家的上空。
然後他看到了相較於姬家那邊來說較為微小的異像,但自雲龍消失不見後,冥冥當中他便感覺到有人推開了二重樓的樓門,一步踏入了其中。
所以小廝在門外等了半盞茶的功夫才等到他的一句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