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闐閣一樓。
遠遠站在一旁的姬清靈等到塵埃消散,終於是看清了戰場中的那兩人的身影。
在一樓中央的位置,一身黑衣的趙明庭身形周邊狂暴靈力升騰,隱隱間燒灼的空間飄渺虛幻。
在其指間上更是空間震盪,在他指尖點在周清原收回格擋的臂膀上時,竟引起一連串的爆空聲。
而柳家周清原這邊受到趙明庭如此猛烈的攻伐,身形卻沒有後退半步。
姬清靈見他右腳猛踏地面,地板之上瞬間出現大片皸裂,如蛛網般一層層向四周擴散而去。
周清原猛然發力,一身濃厚磅礴的戰意令站在遠處的姬清靈和柳三千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他喉間發出如同猛獸般的嘶吼,一步向前將趙明庭逼退,他甩了甩麻木的手臂,冷聲道:“趙家的朝天闕指不過如此。”
被他一步逼退的趙明庭舔了舔猩紅的薄唇,眼眸深處陰冷的殺意再不斷攀爬。
自小到大還沒有人如此挑釁過自己,他緩緩抬起右手,橫放在面前,雙指仍是做並劍勢。
“二指,碎嶽。”
周清原眉頭皺了皺,身上的的肌膚竟有被他的靈力刺的隱隱作痛,不用試都知道他這招的威勢更勝前招。
周清原擺出拳架,一身拳意流瀉滿堂。
“般若,降龍。”
聽不清是拳聲還是龍嘯聲,周清原一套般若拳在此空間不斷髮出爆裂聲,如同平地起驚雷,青穹過流星。
在崆闐閣二樓一直作壁上觀的三人,屏氣凝神聽著樓下的動靜。
“趙家的朝天闕指指力一指強過一指,不是有人評價說‘一指朝天闕,六指朝天缺’。明庭本來就天資聰穎,再加上趙家主一直對明庭寄予厚望把他當做未來的趙家少主栽培,所以明庭修煉的朝天闕指已經得到了趙輔秦的五六分火候。”
“雖然周清原是快要登上淬體二重樓的武夫境地,但般若拳的武學品秩太低,即便由他這樣快要二重樓的武夫施展開來對上尋常靈決武學還好,但碰上趙家的朝天闕指,恐怕還是不夠看的。”
信庭芝在聽到樓下的炸響後,睜開眼解釋道。
“那豈不是趙明庭贏定了。”古缺月開口詢問道
信庭芝搖了搖頭,看了眼不動聲色的徐清川。
“庭芝兄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周清原是要跟你家供奉古寒枝一齊爭奪銅皮武運。”徐清川說道:“並且淬體武夫登樓可沒有我們這般靈力修行半步境界之說。”
“淬體武夫講究的就是純粹二字。所以在他們眼裡沒有半步一重樓或者半步二重樓之說。哪怕只差臨門一腳,他們也只會乖乖等在這一層,等到什麼時候武運昌盛,水到渠成自然一步登樓。”
“所以哪怕姬歌現如今擁有金枝體魄,已經站在了一重樓門外,可他就差那臨門一腳,所以仍是被拒之門外。”
徐清川發現信庭芝看向自己,顯然表示他不想開口,就只能自己向古缺月解釋道。
他雖然平時都在玉鉤欄等青樓煙花之地,但畢竟是徐家的長子,所以其見識,心性自然不會差到哪去。
“可你也不能小覷了這些只差臨門一腳的門外漢。不說姬歌在未登一重樓前就搶佔武運打熬出的金枝體魄就可硬接你這半步聚魄境一拳,就是周清原也有信心要與已經是二重樓古寒枝爭奪銅皮武運。”
“所以在這些門外漢當中,有些人是不能,而有些人則是勝券在握。”
像是說的太多有些口渴,徐清川打算倒杯水,可剛伸出手才想到桌子已經被趙明庭下樓前震倒,悻悻然又將手縮回袖中。
“趙家這小子什麼時候能不這般莽撞冒失,跟一個二重樓的門外漢硬碰硬,這不是自找苦吃。”沒水喝的徐清川小聲嘟囔著。
古缺月點了點頭,他一直以為淬體武夫二重樓應該就是這片天地的極致,畢竟大部分人還是以靈力修行為主,三重樓的純粹武夫不是沒有過,但那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但他沒想到原來柳家的周清原一直蓄勢待發,要與自家供奉古寒枝爭奪銅皮武道氣運。
金枝玉葉。銅皮鐵骨。
一副銅皮體魄的武運就值得差不多兩個淬體二重樓的純粹武夫爭得你死我活,可那姬歌好像在思規樓內無所事事待了十年就掙得一副讓多少剛入淬體武道一途的新人夢寐以求垂涎三尺的金枝體魄。
“姬家那小子倒還真是福緣深厚。”古缺月冷哼一聲。
信庭芝聽到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沒有直言,有時候運氣也算是實力的一種。
玉鉤欄外。
姬重如與姬歌並肩一齊走出門外,長亭街外依舊熙熙攘攘,往來商販絡繹不絕。
姬歌看到玉鉤欄門前已經沒有那輛引人注意的四靈駒馬車,沉聲說道:“看來耐不住性子,已經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