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邛拄著龍頭柺杖慢慢走上前去,姬歌與叔叔姬重如緊跟在身後。姬邛看著眼前的將萎靡不振的王右軍護在身後的王家老家主王遠山,嘆了一口氣,開口道;“遠山兄,今日這件事就此揭過,你意下如何?”
站在身後的姬重如臉色平靜,緘默不語。
而姬歌聽到爺爺的話語後撇了撇嘴,但既然爺爺已經發話了自己這個做孫兒的總不能剛一見面就惹得爺爺生氣。既而也是臉色恢復如常。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王遠山內心百感交集。
姬家果然還是那個十幾年前的姬家,哪怕如外界傳聞嫡長子暴斃,但只要姬家的主心骨還在,那十大名門望族姬家總會穩穩佔據一席之地。
而那姬家的主心骨不是有白馬探花之稱的姬家現掌舵人白衣姬重如,也不是有琳琅美譽之稱的姬家小主姬歌,而是站在眼前的這位歷經甲子滄桑仍是不肯服輸的白髮老人姬邛。
王遠山回過神來,拱了拱手,開口說道;“那我就在此替小犬謝過姬老家主。”
跟隨在其身後的下人們趕忙將這個離家十幾年的王家得意攙扶起身來。
“那老朽就先告辭,改日定當登門拜訪。”王遠山再次拱手道。
姬邛笑而不語,微微點頭。
站在遠處的族長溫瓊鬆了一口氣,對著身旁的大長老緩緩開口道;“終於結束了,我還真怕這兩家打起來。”
大長老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當個族長咋還這般怕事。”
在大長老面前絲毫沒有族長威嚴的溫瓊聳了聳肩,一臉無奈地說道;“大長老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姬青雲他撂擔子我怎麼可能....”
話還沒說完大長老就瞪了溫瓊一眼,蒼老的手指快速凌空勾勒,在其指尖之上有淡淡的黃色界力絲線顯現,眨眼間沈亦白就構建出一座隔絕感知的黃色結界。
“難道那位沒有告訴你要慎言,這件事切不可與旁人提起。”大長老在結界完成以後才提醒說道。
旁邊的溫瓊點了點頭,顯然自知道剛才有些失態。就怕隔牆有耳被有些人聽到,再逐本溯源下去搞不好會引起全島族人惶恐。
有時候被矇在鼓裡未嘗不是很好的選擇。
“不過姬家這祖孫三代也確實不簡單。老爺子掌觀全域性,義子姬重如知進退,還有那姬歌這小子更是明事理。”溫瓊看著遠處轉身回到人群中的三道身影開口道。
“對了,經常被大長老你那好孫兒沈清秋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什麼來著?”
“姬家三代,滿門英楚。”
姬清靈看到回到身邊的爺爺,搖著姬邛的袖子焦急的問道;“爺爺你為什麼不讓重如叔把那什麼王家右軍給殺了,他都那般威脅哥哥了?”
姬邛瞪了一眼自己的孫女,佯怒道;“女孩子家的怎麼老是開口閉口的打打殺殺,回去將《注女淑德》抄寫十幾遍,抄不完不準出家門。”
“哥,你看爺爺。”姬清靈可憐兮兮地看向姬歌。
姬歌拍著妹妹的腦袋,笑著說道;“聽爺爺的話。”
姬清靈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姬重如,一身白衣的姬重如抱臂環胸,閉目養神,表示自己不會開口相勸。
她跺了跺腳,眼睛一眯,把正在探頭探腦的柳三千從柳滄海的背後揪了出來,說道;“柳叔叔,三千借我一下。”
說完便扯著柳三千的衣服飛似的離開了人群。
姬歌望著妹妹遠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對著柳滄海,許老,沈清秋等人作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