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歌也是放下手上將要砸出去的史籍,輕輕地點了點頭。
隨即那名自姬歌入思規樓時便一直陪伴在他左右,為他授業解惑的一直不肯透露真實姓名的老先生袖袍一揮。
頓時神意傾瀉,浩氣流轉。
姬歌彷彿置身於天地未開混沌尚合時,他剛想要邁開一步,要更加細緻地觀察一下此方天地,瞬間便有如萬千力道壓身。
姬歌原本挺直的身形瞬間單膝跪下,而剛進入這片空間時嚴肅的神情此時顯得更為凝重。
他知道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守閣人”的考驗,雖然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此時碰上這般從未經歷過情形他也是感覺有點無力。
而此時他在此方天地威勢的擠壓下全身經脈都開始痙攣,骨骼更是被擠壓的呲啪作響。
姬歌只能咬牙苦苦的堅持等待著,等待著這股威壓大勢消散去。
“什麼時候姬家後人已經習慣坐以待斃了?難道‘不可而為’的家訓都學到狗肚子裡了麼?”一道陌生的帶有嘲諷的話語在這片黑暗的天地間響徹開來。
“放你大爺的風箏。”姬歌聽到這話極力仰頭朝上蒼怒罵道。
“哼!只會逞口舌之爭的黃口小兒。”
似是不願意在等待,在那句話語吐露出後,一股更加強大的威壓在這片天下席捲開來。
“士不可以不弘毅。”姬歌趁隙喚了一口氣,隨即一聲輕喝。
仍舊是思規樓八十一層,那些被姬歌翻看了無數遍被隨手仍在地上尚未被老先生整理妥當的那些史書典籍中有金光緩緩溢位,一行金色古篆從書中飛出,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在空中竄上躥下。
老先生看到這副情形,笑著捋了捋鬍鬚,又是袖袍一揮低聲笑道:“去吧。”
那行金色古篆以肉眼可見般的速度消融在思規樓八十有一樓。
就在姬歌那聲低喝聲後,原本消失在八十有一樓的金色古篆出現在他面前。那行古篆使得原本漆黑靜默的天地明亮了些許。
金色古篆像是尋找主人在這片天地間飛上飛下,姬歌在那股更勝之前的威壓下用盡剩下的所有的氣力緩緩抬起一隻手臂。
他伸出食指輕點了一下那個飛至他面前的古篆字,隱約辨識得是個“弘”字,他咧了咧嘴,“聽話。”
隨即那些古篆像被開了靈智一般紛紛朝他附庸而來,金色的光暈同時在姬歌身上籠罩開來。
就在此刻,他憑藉這些金色古篆在這從未感受過的無上威壓中緩緩站起身來。
“難道你就只能做到這般境地?”站起身來的姬歌擦了擦嘴角因為先前用力咬破流出的鮮血。
“大膽豎子,你還不知罪!”不復先前那道聲音,這道聲音顯得異常滄桑。像是已經經歷過人間的生老病死般的淡然。
“敢問小子何罪之有。”姬歌仰頭大聲問道。
“明知故問,罪加一等。”又是一道聲音在姬歌耳旁如雷鳴般炸裂。
“書中有句話,今日我要跟各位好好講一講。”
“豎子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