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下班高峰期,我們乘坐的計程車遭遇了很嚴重的堵車,基本是幾分鐘踩過一個路口,特別是紅綠燈路口和一些人流車流較大的路口。
儘管心急如焚可卻也無計可施,我只能摸出手機給安正打電話,想讓他安心。
可是他的電話突然也打不通了,打通後也沒人接,我心中那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安正就是個極端的人,我真怕他想不開。
這時候我真像張雙翅膀飛向醫院,可最後只是無能為力地靠在車座上,一聲嘆息。
而車窗外那漸漸亮起的燈火,以忽明忽暗的方式提醒著我,夜晚已經來臨了。
過了兩個路口,更加擁擠了,我拿出導航看,導航上已經顯示為硃紅色擁堵路段,至少需要二十分鐘才能透過。
趙青青在一邊安慰著我說:“彆著急,她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清漪也一定會保佑她的。”
她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可這種安慰卻顯得蒼白無力,我真不想看見最後宋清漪和宋清姍倆姐妹都離開這個世界,那得多麼殘忍!
為了讓我心安,趙青青將車窗放下了一下,秋葉微涼的風,從車子與車子的縫隙間吹了進來,終於讓我舒服了一些。
我將目光收回來,卻又看著車子中控臺上的調頻廣播一陣陣失神。直到電臺的主持人播放了一首來自譚維維的《如果有來生》,我才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聽著那歡快中帶著絲絲傷感的旋律。
“我們去大草原的湖邊,等候鳥飛回來,等我們都長大了就剩一個娃娃,他會自己長大遠去,我們也各自遠去,我給你寫信,你不會回信,就這樣吧……”
這並不是一首很應景的歌,可某些歌詞還是唱出了無奈,唱出了活著的人對逝去的人的懷念。
終於在一首歌過後,我們路過了這個擁堵的路段,原來是前面出了車禍。
一輛送外賣的電瓶車被一輛小車撞倒了,而且似乎有點嚴重,我們經過時看見那外賣小哥已經躺在了地上,地上很大一灘血跡……
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又讓我想起了趙青青那天晚上的車禍現場,那“嘭”的一聲,整個世界都蒼白了。
可這個外賣小哥又是誰的兒子?誰的丈夫?誰的父親?
他的家人要是得知後不知道又會多麼傷心,可就是有那麼無奈,這個世界就是那麼無奈,永遠沒有什麼安穩,我們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誰先來……
當我看見這個出車禍的外賣小哥後,我的心情更加緊張起來了,我心裡那不好的預感也更加強烈了。
等我們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時間距離安正給我電話時,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我更加憂心宋清姍現在的情況,以及安正的情況。
我和趙青青擠開人群,飛快地向急診大樓狂奔,在護士臺詢問宋清姍在那間搶救室時,護士幫忙查詢後卻說搶救室沒有這麼個人。
我又給安正打電話,這次他終於接通了,我急忙問他在哪?
安正的語氣依舊很沉重,告訴我他在婦產科的手術室外,我當時也沒多想,拉著趙青青就往婦產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