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樓主斬釘截鐵地說道。
雲立疑惑地看向樓主,不明白為何樓主會這麼肯定。
樓主解釋道:“還記得那位少年的師父嗎?一旦國師行事過重,那位老先生不可能袖手旁觀。你應該慶幸那位老先生沒有真的想參與過此事,從一來,他的目的就十分明確。在你們看來的一場豪賭只是他用來磨鍊徒兒的基石罷了。師弟,你關押那位少年用來威脅那位老先生的決定,很愚蠢。”
“哈哈,我可沒有威脅那位老先生的意思,我只不過是怕他再出來搗亂,讓他清淨一會而已。”
“一位少年能在名川泛起多大的浪,而且你之前的計劃已經落空了,不是嗎?”
“所以就更不能放他出來了,那少年不是無腦之輩,之前,倒是我把他想得太簡單了。雖說他的行事方式還稍顯稚嫩,但不得不承認他所做的決定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正確的。”
“師弟,你自大的毛病又犯了。莫要小瞧天下人。”
“師兄,這不是自大,是自信!而且,你能確定那位老先生就真的對那半道聖言不感興趣。師兄,我看自以為是的人是你吧。”
“自大也好,自信也罷。總之,我今日前來就是為了讓你放了那位少年。”
“幫我!”
“不可能!”
“那我的答案也是不可能。”
樓主嘆了口氣,這趟前來,他本就沒有十足的把握。看著遠處夢兒姑娘的背影,他總覺得應該爭取點什麼,“既然如此,你總該答應讓夢兒姑娘與那位少年見上一面吧?”
雲立同樣看向遠處的夢兒姑娘,在沉吟一會後,說道:“可以。”
……
律法司三百人所經過的路上,行人紛紛側目避讓。一種無形的恐慌在人群中瀰漫,這是至律法司在名川城建立以來,第一次出動這麼多人,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大家都以為出了什麼大案子。有位好事者圍湊上來,大聲叫喊道:“大人,是不是發生什麼大案子了?”
剩下的人紛紛附和,展開議論,什麼城西李家的雞丟了,什麼城南那間桂花鋪子遭賊了。諸如此類的雞毛小事都被他們一一羅列出來,賣菜的也不賣了,說著自己的見聞,買菜的順手拿了兩根大蔥塞在自己的菜籃子裡,面上一本正經地跟著一起討論,心裡底在暗暗竊喜。原本肅殺的氛圍因為一句話變了性質,到底是閒,安逸久了,也就不會怕了。
律法司的前端一位男子高舉右手,三百律法司的漢子皆是踏步跺腳停了下來。男子目光冷冷地瞥向那些依舊沉浸在討論中的人們。有些人意識到事情不對,已經閉上了嘴;有些人還在興致勃勃。男子將手中的錦春刀出刀半寸,寒光照鐵衣,這個時候整條街道才徹底安靜下來。
“小十二,去把那些說有案子的人口中的案子都一一記錄下來,等回去後逐個徹查。”
從隊伍裡出來一位著輕甲的男子,他握著刀柄的手向後一別,然後抱拳應道:“是。”
男子收回半寸刀鋒,目光炯炯地望向前方,喝道:“其餘所有人,繼續前進。”
餘下的二百九十九人繼續向前走去,那位被稱為小十二的律法司男子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去後,才轉過身子對著人群朗聲道:“都不準擅自離開,那些口中說有案子的人都到我這裡來報備,無論大小,我們律法司都會去解決。”
人群騷動片刻,真到了這個時候,敢於出來的人反而少了。小十二也不著急,從輕甲裡面拿出個簿子,又從另一個地方拿出一支毛筆,這貨竟然隨身攜帶這兩樣東西。小十二從一旁攤子上給毛筆沾了些水,在簿子的空白處試了試,看到墨跡尚還清晰,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指著最開始大喊的人,說道:“從你開始,說!”
那人燦燦一笑,彎著身子,拜道:“大人說笑了,小人哪知道什麼案子啊!我這不是好奇問問諸位大人所去是為何事嘛。”
小十二看了看那人,說道:“名字,住址,家中有何眷屬,都說出來。要是你覺得在這裡說不清楚,我們可以回臨南街好好說道說道。”
那人一哆嗦,看樣子面前的這位大人沒有開玩笑。死的心都有了,他現在就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讓自己嘴欠。臨南街那是什麼地方,律法司的大本營,真要被弄進去了,不死也得脫層皮。眼下他四處張望,最後手指指著一位站立的老頭說道:“大人,我剛才隱約聽見這個老頭說他知道什麼命案。對,絕對沒錯,就是他!”
“我不知道。”被他指著的老頭微笑的說。老頭將手指向身後,讓出個位置,樂呵呵地說出下一句話,“他知道。”
小十二不耐煩地聽著兩人推脫,把目光瞥向老頭所指的方向。筆尖不受控制地的劃拉了一下他手中的簿子,整個人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