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去的陳文衫自覺地關上房門,在外等待夢兒姑娘換衣服。
無聊地轉著扇子看著樓下離去的客人,陳文衫臉上浮現絲絲笑容。這紅杏樓昨晚過夜的客人中有位客人一副衣冠不正的樣子,慌慌張張地從後門離開,隱隱約約可以挺到門口有罵街的婦女聲。陳文衫趴在二樓的扶欄上,樂呵呵的看好戲,夢兒姑娘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他並沒有驚動看戲的陳文衫,整了整衣服上的褶子,夢兒姑娘也趴在扶欄上看著下面的好戲。
門口的小廝攔著衝進來的婦人,大叫道:“夫人,夫人,你們家老爺沒在裡面,你不要大吵大鬧,你這樣會打擾到我們的客人的。”
婦人一把推開小廝,叉著腰吼道:“放屁,你讓我進去挨個找,那個挨千刀的不在裡面,今兒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
“你撞啊,你還真沒猜錯,王大人昨晚還真在這裡。阿威,去端盆清水,一會擦地用。”樓梯那裡傳來夏鴇母的嗓門。
被婦人推開的小廝“哎”了一聲,轉身進入後堂打水。
婦人轉身眼神犀利地看向樓梯口的夏鴇母,指著她罵道:“好你個老騷狐狸,看你那一臉騷樣,盡做些勾引別家男人的缺德事。”
夏鴇母挺了挺胸膛,扭著腰走到婦人面前,“怎麼,自己沒辦法讓男人交口糧,就去怪別人,你要是覺得飢渴,我紅杏樓的大門隨時給你開著,我這個媽媽的地位都可以讓給你。”
婦人指著夏鴇母的手不斷顫抖,氣急敗壞道:“你……你,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不要臉嗎?就你這樣的,我家夫君看到都噁心,還交口糧,我呸。”
“彼此,彼此。你也總算認識到了自己的缺點。”
婦人功力明顯沒有夏鴇母的深厚,被夏鴇母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趴在陳文衫傍邊的夢兒姑娘沒忍住,笑出了聲來。樓下的婦人聽到後,看向二樓,正愁有火沒處發的婦人彷彿找到了宣洩口,指著夏鴇母的手轉向夢兒姑娘,罵道:“笑什麼笑,你個小騷狐狸,長得一副人模雞樣了不起啊!”
“我……”夢兒姑娘被罵得臉紅耳赤,奈何自己實在找不到反駁的話語,只能站在原地受著。
一旁的陳文衫轉變了自己的臉色,從二樓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地後,慢悠悠地走到婦人跟前,問道:“不好意思,請問你剛才是在罵樓上站著的那位姑娘嗎?”
婦人冷哼一聲,說道:“是又怎麼樣?”
“啪。”
皮肉交擊的聲音讓夏鴇母咧嘴眨眼,手掌下意識地撫摸自己地臉頰,就說這位爺是個狠人,果然沒錯。
陳文衫轉動自己的手腕,看著眼前捂著自己臉頰的婦人,說道:“那就沒錯了,我打的就是你。”
陳文衫沒有動用自身的修為,但這一巴掌的力度著實不小,別忘了這貨可是在外廚劈了好幾個月的柴。
發懵的婦人反應過來後兇狠地看向陳文衫,說道:“你敢打我,有本事你在打一遍試試!”
“啪。”
這種事情陳文衫向來不含糊,別人都那麼誠懇的請求了,不打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婦人的左右臉頰一般大,這下是真懵了,眼珠周圍好像都有小星星在亂轉。
陳文衫搖搖頭,轉過身去看向二樓吃驚的夢兒姑娘,說道:“這不能怪我,她自己要我打的。”
原本眼眶有些發紅的夢兒姑娘破涕為笑,正準備說些什麼時,眼睛突然睜大,急忙喊道:“小心!”
“嘭。”
夏鴇母對那具橫飛出去的肉體默默哀悼,唉,你說你,好死不死偏要去招惹這位爺。
陳文衫咳嗽兩聲,說道:“這個真不怪我。”
夢兒姑娘埋怨地看了陳文衫一眼,連忙跑下樓去扶倒在地上的婦人,“夫人,你沒事吧。”
婦人睜開眼睛,看到眼前夢兒姑娘那張臉,拔下頭上的簪子就往夢兒姑娘的臉上紮了過去,“騷狐狸,都怪你。”
門口一道身影舉起手高聲阻攔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