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道一仙帝這四字,同時愣住了,有幾人的呼吸也變粗重起來,那樣子就像是十幾年沒見過女人的老光棍看到了一個玉體橫陳的美豔女子一般。
許清芙不為所動,在御劍宗她從未聽說過道一仙帝這個名號,不過若是那為天書灌注了無窮仙氣的一指當真出自道一仙帝之手,那他的修為絕對踏入了絕頂仙帝的行列。素手一彈,飛劍嗡的一聲激射而出,直接將那個身穿紫衣的紫晶宮的弟子帶回原地。
那人先是一愣,隨即一臉的茫然,道:“剛才發生什麼了?”
張正道不屑於這等人說話,伸手將轉軸拿了過來,對許清芙道:“許姑娘,一同觀看如何?”
許清芙點點頭。
韓人傑道:“這密卷可不單單是你們兩個人的,那個龍袍女子說的是;整個洞府最寶貴的東西是你們的了,大家注意‘你們’這兩個字,這絕對是泛指,而不是單指兩個人!你們說對不對?”
“無恥!”張順道怒道:“剛才去送死的時候,你幹什麼了?”
韓人傑正色道:“張道友此言差矣,剛才我想的是如何運用我玄天宗三劍合一的秘法,好出其不意的重創那龍袍女子。”
褚見州捏著下巴上為數不多的鬍鬚笑道:“剛才我正在施展崑崙大雪崩秘法,不想還未施展那女妖就跑了,可惜,當真可惜。”
王博目瞪口呆,他絞盡腦汁竟然也沒想出什麼更合理的說辭,只能乾巴巴的看著張正道,雖說王博只有渡劫初期的修為,可作為一個修仙者,仙帝密卷就在眼前,不看上幾眼,他豈能甘心?
這時,有個只有練氣境界的修仙者則說道:“剛才我哭,只是為了迷惑那個女妖,實則我正打算自爆,所以這個密卷有我一份。”
張順道差點被氣笑了,罵道:“你連金丹都沒有,自爆個屁!”
張正道看了一眼眾人,見眾人的眼神就像是等待母鳥餵食的幼鳥一般,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微微一笑,道:“一起看就是了,現在凡間岌岌可危,若是我們都能從這密捲上學到一些戰技,對人類而言是件天大的好事。”
這話一出,韓人傑幾人老臉微微一紅。
虛空中,龍袍女子自語道:“你看,我給你找的傳人不錯吧,就像當年的你。”
隨手將卷軸放在身旁,張正道看著張順道手中的黑金劍,眼睛露出一絲笑意,道:“你的運氣倒是不錯。”
張順道訕訕一笑。
“你見過那位龍袍女子?”張正道問道。
張順道點點頭,苦笑道:“都是貪心惹的禍,要不是為了那塊幻鐵,我們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聽到幻鐵這兩個字,許清芙也微微動容,雖說幻鐵對她而言只是雞肋般的存在,可這種奇珍對於人類來說很重要。張正道則皺眉問道:“你們?除了你,還有誰??”
張順道將他與沈江湖在山洞中的遭遇大致說了一遍。張正道聽罷嘆道:“當日聽趙師叔一面之詞,我只覺得沈江湖殺心太重,現在看來,此人心性當真不凡。若是將我換成他,可能做的不如他好。”說到這裡,他問道:“在沈江湖知道自己被施加了寄生術後,難道就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擔憂與恐懼?”
張順道不忿道:“師兄,如果是你,肯定做的比他好!”說完這話,猶豫片刻。最後苦笑道:“是我怕了,當我告訴他什麼寄生術的時候,見他還在煉火,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極盡諷刺之能事,本想著他一怒之下打死我也是好事,畢竟十種大妖的心口妖血豈是那麼容易集齊的,與其等死,還不如死的快一些。現在回想起來,他那個時候非但沒有一絲恐懼,反而很平靜,甚至有些興奮。”
當許清芙聽到沈江湖這三個字的時候,身子就開始輕輕地顫抖,當她得知沈江湖被施加了寄生術後,一時間喜怒交加,喜的是沈江湖還活著,怒的那個不開眼的女妖竟然給他施加了寄生術。原本中正平和的仙氣突然變的暴躁起來,一股逼人的殺氣煞氣沖天而起。
張正道察覺出了她的異樣,問道:“許姑娘,你怎麼了?”
“我要去找他。”許清芙轉身就走。
張正道連忙說道:“我幫你。”
許清芙果斷回絕:“不必。”
張正道見許清芙的身形瞬間遠去,頓時覺得心裡空蕩蕩的,他喊道:“這個遺蹟那麼大,你去哪找?”
餘音在黑夜中傳出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