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湖吸了一口煙,冷笑道:“殺人償命,我同意,畢竟那兩個人是我殺的,但我覺得替天行道這四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真的很諷刺。”
趙鈺陰沉著臉龐道:“年輕人,老夫修行之時,你爺爺可能還穿開襠褲,你一個小小的練氣中期,也敢對老夫評頭論足?誰給你的勇氣!”
沈江湖不慌不忙道:“道義這兩個字會賦予我無窮的勇氣!如果說活的長久代表的就是道理,那我們是不是都應該聽王八或者烏龜的建議?這兩種生物,活的時間都挺長的!”頓了頓,他繼續說道:“王水鄉與李亮罪惡深重,如果只因為他們兩個是入品築基,就能戴罪立功了,那麼被他們傷害的人呢?活該麼?”
趙鈺臉色變幻不定,怒氣根本壓抑不住了,他覺得沈江湖在暗諷他是烏龜王八蛋。眼角抽搐幾次,他說道:“他們兩個無論有什麼罪惡,你也沒有執法權!”
沈江湖笑道:“你說的很對,我是沒有執法權,可你更沒有赦免權!”
趙鈺臉色陰沉的點點頭,道:“好,你很好。”說話的時候,他身周的雪粒快速的凝聚起來,眨眼間一柄由雪粒構成的長劍漂浮在了他的身前。劍身微微一顫,劍尖遙指沈江湖的心口。
“我有罪,我是畜生!”
“我禽獸不如!”
王水鄉與李亮突然站起身來,;兩人一邊抽著對方耳光,一邊訴說自己的罪行。
趙鈺臉色微微一變,怒道:“你們兩個丟不丟人,既然沒死,趕緊隨為師去龍虎山!”
王水鄉聽到這話,身子一顫,扭過頭對趙鈺喊道:“師父,救我!”
趙鈺見李亮還在抽著王水鄉,覺得臉上無光,踏上幾步怒道:“李亮你還不住手!”
王水鄉好像也怒了,狠狠的抓住了李亮的腦袋,用力一掰,直接給掰斷了。
“這是什麼情況?”周圍的人都倒吸涼氣,只感覺眼前的場面有些詭異。
趙鈺怒視沈江湖,喝道:“你究竟對他們做了什麼!”
沈江湖毫無誠意的驚訝道:“我也想知道啊。”
看著沈江湖一臉揶揄的樣子,趙鈺被氣的七竅生煙,心中殺意倍增。手指微微一動,那柄長劍就要將沈江湖斬殺當場。不想這個時候有人說道:“趙師兄,你另一個弟子的腦袋也斷了,是他自己掰斷的。”
趙鈺連忙回頭,發現王水鄉也倒在了地上,腦袋詭異的扭轉了二百七十度。作為一個渡劫中期的修仙者,一時間他竟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他沉聲道:“各位道友,此等邪術太過陰毒,我想將這小子帶回龍虎山,由天師發落!”
“趙師兄不要心急,這位年輕人用的究竟是不是邪術暫且不提,您先看看您的兩位弟子吧。”
趙鈺大怒,喝道:“他們不是死了麼!”
那人道:“人死了,魂魄還在。”
此時山上寒風凜冽,別說王水鄉與李亮剛剛築基,就算是金丹境界的修仙者死在這種環境下,魂魄也會被寒風吹的四分五裂,什麼都剩不下。趙鈺愕然轉身,當他看到王水鄉與李亮的魂魄的時候,臉色更為難看了。
此時王、李二人的靈魂已經支離破碎,按理說不出幾秒鐘,殘餘的魂魄就會被寒風吹散。誰曾想那些魂魄非但沒有被寒風吹散,反而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映象,兩人生前所做的惡事,像是一本書似的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畜生!”一人怒道:“這等渣滓應該碎屍萬段!”
“如果這種人也能戴罪立功,那豈不是說,修仙者可以無法無天了?簡直荒唐!”
“龍虎山的眼光當真一如既往的好啊。”
一時間或是義憤填膺或是冷嘲熱諷或是幸災樂禍,種種言語充斥在了趙鈺的耳中。他的怒火直衝心頭,或許是怒火衝的太猛了,整個人都有些眩暈。
“可恥!”趙鈺盯著沈江湖惡狠狠的說道:“人死為大,他們死都死了,你為何還要如此羞辱他們!”
沈江湖淡淡道:“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
“趙師兄,你是修仙名宿,我估計您都沒有這種拘人殘魂的本事吧?”那人剛剛嘲諷完,突然叫道:“他們在幹什麼?”
原本殘缺不全的魂魄,突然間又變的完好無缺了。
“師父,殺了我吧!”李亮慘叫連連。王水鄉的魂魄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哀嚎道:“我錯了,我是畜生,殺了我!”當他們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的時候,魂魄又被吹成了殘魂,不多時又恢復如初。
趙鈺喝道:“果然是邪門歪道,如此折磨殘魂,正道所不容!給我破!”趙鈺猛然揮手,那柄由雪粒組成的長劍狠狠的刺向李亮二人。
當那柄長劍將李亮的殘魂攪碎的時候,李亮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王水鄉見此迎著長劍衝了過去,眨眼間也被攪碎。
趙鈺冷笑道:“邪門歪道就是邪門歪道,小子,雖說我這兩個弟子罪無可赦,但你身懷邪術這等事情,必須要給龍虎山,要給天下正道一個交代!”
沈江湖撇嘴道:“我可沒有學邪術的本事,如果你會的話,可以教教我。”
趙鈺怒道:“還敢狡辯,那不是邪術,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