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一臉冷笑的看著面前的鳳芸:“所以大公主的意思是,無論我是對還是錯,只要是七公主想要懲罰我,那麼我就得乖乖的受著?”
鳳芸沒有說話。
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更是因為——
劉暢說的對。
正是因為鳳芸的沉默,沒有說話。
這才讓劉暢更加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那就是——
他說的對。
無論他到底是對還是錯。
哪怕荊州的案子真的不是他所為,但是白伍佑臨死前指證了他。
加上荊州的案子又是鳳向晚親手調查處理的。
所以——
哪怕鳳向晚沒有充足的證據,哪怕所有人都知道,白伍佑生前和他在多年前有過矛盾。
哪怕他們所有人更加的知道,白伍佑臨死前對他的指認,不過是報多年前的仇恨。
是的。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
但是就是因為這件案子是鳳向晚調查的,所有人都不能在沒有充足的證據下就將他緝拿歸案,因為他的身份不允許。
可是唯獨鳳向晚可以。
這個世上,也就只有鳳向晚可以。
哪怕女帝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但是若是當這件事情發生在鳳向晚的身上,她便可以。
是的,她便可以。
說起來,多麼讓人諷刺的一件事情啊。
劉暢突然間就笑了。
笑的諷刺,在這一刻,更加笑出了眼淚。
他諷刺的不是其它的,而是面前的鳳芸。
虧了他一開始在被鳳向晚命人抓進來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自以為是的認為,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可現在,在一連被鳳向晚在地牢中關押這麼長時間,他們的不管不顧。
甚至連半點訊息都沒有往地牢中透露。
若不是因為鬼夫子的事情,說不定劉暢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
但是正是因為鬼夫子的存在,劉暢發現,他堅持不下去了。
是的。
他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他要崩潰了,因為他發現,他連兩天時間都堅持不下去了,鬼夫子的屍體在這裡放著,他每日都備受煎熬,簡直度日如年。
若不然,他也不會在這一刻神情崩潰到這種地步。
身為大昭的二品重臣,萬人敬仰的二品京兆大人,在官場上為人處世這麼多年,他早已經到了在面對所有的事情的時候,波瀾不驚的地步。
可這一次,他為何會變的這麼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