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腳下收縮到一米方圓的十二角血花陣發生了變化,曲折的裂痕噼裡啪啦地遊走著,微秒之後就變得像是摔碎後又粘起的破碎鏡面。
與此同時,一直昂揚燃燒的精氣神變得萎靡起來。
他應該躲的,剛才沒被控制太久,現在全力躲閃的話,頂多付出一條手臂的代價。
但是猗窩座沒躲,他不願意。
腳掌抬起,猛然踏地!
“破壞殺·終式·青銀亂殘光!”
“接好了,這是我最後的殺招!”
猗窩座大喝著,身上有些萎靡的氣勢瞬間爆炸般膨脹,上升到頂點,幾欲噴湧而出。
有人說,喊出招式的名字,會顯得不正常,生死搏殺中哪有空閒來喊招式?
然而,這一聲暴喝,卻是凝聚氣勢,震懾敵人的好手段。
猗窩座也只在這時候,說出了他破壞殺的名字,之前的戰鬥中,兩人都是沉默著不留餘地要致對方於死地。
咔!
十二角雪花陣崩碎,無數碎片在這一刻化為流光,密密麻麻,每一枚碎片都攜帶著近乎猗窩座全力一拳的攻擊力度。
猗窩座的精氣神再次沉寂下去,衰落到了極點,幾乎提不起手臂來,渾身酸澀無比。
因為有著自己的原則,猗窩座不會隨便吃人,因此,他的能量儲備,並沒有川流時多。
他的戰鬥,向來是用破壞殺這進攻能力極強的方式,以絕強的爆發將敵人斬殺,從不拖泥帶水,所以面對童磨和川流時這般能耗時間的選手,在戰鬥風格上被剋制,落入了下風。
而那破碎的十二角雪花陣,是猗窩座所創造的,最強的招式,凝聚身體各處幾乎全部精力的殺招。
誰能想到,一個靠體魄肉身的強者,最終殺招卻是一手遠端手段呢?
誰能想到,之前一直閃避的川流時,此刻變成了強攻的一方?這戰鬥瞬息萬變,就是如此奇妙。
同一時間,川流時化身的光輪也已經殺到。
面對諸多雪花碎片的衝擊,川流時感到了很強的威脅,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然,他才不會與猗窩座這個光腳的硬碰,即便他並不畏懼。
刺啦啦!
光輪與碎片接觸之處,火星四濺,肉眼可見的,光輪體積被磨削,從三米直徑變得愈來愈小,距離猗窩座也愈來愈近。
這劍鋒相對的強大攻擊,緊緊是捲起的餘波就將鬼之屋摧殘的不像樣子。
而且沒有川流時的心神操縱,鬼之屋的自我修復和空間的無限延伸能力全部消失,眨眼間被削掉了屋頂,兩人再次暴露在月色之下。
幾位柱全部聚精會神地盯著戰況,臉色緊張。
最終,光輪棋勝一招,承受著密集雪花碎片的攻擊殺到了猗窩座近處,原本三米直徑的體積,此刻已經縮小至不足兩米。
見這攜帶著太陽般耀眼能量的光輪臨近,猗窩座曈孔收縮,剛努力地抬起手,旋即便是天旋地轉。
大好頭顱咚的一聲,掉在地上。
贏了!
光輪消散,露出氣喘吁吁的川流時來,他此刻很狼狽,渾身赤裸著,滿身血汙,密密麻麻的撕裂傷口遍佈全身,呼呼的喘著粗氣,像是從絞肉機中剛撈出來一般。
  而背後的熾羽,此刻也有氣無力地聳拉著,體積縮小了大半,光芒明滅不定,一暗一暗地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