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將默，你不能死。”方涯薄平時也很少交過朋友，楚將默算是除了他的戰友，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位。
雖然他是透過蘭燼認識的莫蘭燼，但並不代表會因此心生芥蒂。
反而他很欣賞楚將默。
楚將默值得得到他的尊重和敬佩。
所以他不想願意楚將默死。
況且，就算是蘭燼，也不希望楚將默死。
“方涯薄，虧你還是當兵的，生死不是常情嗎？現在你怎麼像個女人，婆婆媽媽死了。”楚將默聽到方涯薄這話忍不住笑起方涯薄來。
“楚將默，你是想拋下蘭燼一個人先行離開嗎？”方涯薄沉默後，卻突然說出一句好無厘頭的話。
就連楚將默在心頭將方涯薄的這句話順了兩三遍才理解這話的意思，心頭一片震驚。
“方涯薄，你是瘋了嗎？”
“我沒瘋，比起我，或許······你更適合蘭燼。”方涯薄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他必須得認！
因為楚將默才是陪伴蘭燼最多的那一個人。
“方涯薄，如果現在我能動，我一定一巴掌打在你臉上。”
楚將默沒半分感到喜悅，反而覺得自己胸膛上有一把火在燃燒，“我現在是必死之人，你將我推給蘭燼，你是想毀掉她後半生的幸福嗎？”
“所以，你不能死。”方涯薄閉上眼睛，將心底裡傳來的疼痛埋在了骨子裡。
“方涯薄你不用激我，就算你激我也沒用的。”
楚將默聽到方涯薄最後這一句話，怎麼可能沒明白方涯薄話語裡的意思。
可他依舊忍不住開口，“方涯薄，蘭燼喜歡的人從始至終就是你，愛情不是能隨意轉讓的東西。”
“你這話要是讓蘭燼聽到了，蘭燼會多傷心。”
說到最後，楚將默忍不住猛地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方涯薄下意識向前，想要扶起楚將默幫楚將默順一下氣，可手剛觸碰到楚將默手的時候，就被楚將默一手開啟。
隨後楚將默自己躺在病床上喘息了好一會兒才順過了胸膛的這口氣，繼而開口。
“方涯薄，你若是敢跟蘭燼離婚，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楚將默硬是將喉嚨裡的那一口血咽回了喉。
楚將默難得一次發狠話，話語聽上去卻是柔和萬分。
“那你就好好活著，盯著我和蘭燼。”
方涯薄眼眶發紅的看著楚將默，“楚將默，你不能死。”
楚將默嘆了一口氣，也放棄跟方涯薄理論。
“我撐不了多久了。”
這一句話，楚將默是發自肺腑的。他確實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他醒來後雖然身體依舊保持著半麻的狀態，但就半麻狀態下的疼痛，卻依舊讓他承受不來。
特別是那根神經，疼到讓他近乎崩潰。
雖然他跟方涯薄聊天的時候，依舊面帶笑意，但他很清楚，那一份疼已經疼到骨子裡去了。
他的這根神經早就衰竭了。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一個月前醫生就已經給他下了病危通知書了。
他這個身子早就破舊不堪了，就算是沒有這事，他也撐不了太久。
死亡是遲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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