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精神病院的韓謙開車漫無目的的遊蕩,瞄了一眼後視鏡看著跟在身後的幾輛車,韓謙無奈的笑了。
該來的總會來,想躲的也躲不掉。
車子停靠在路邊,韓謙推開門下了車,跟在身後的車子也緩緩停下,三輛車一共下來八個人,有男有女,西裝革履。
“韓謙先生,我們來自於京城,和古玉琢,付東等人沒有任何關係。”
韓謙伸出伸出雙手,男人拿出一副手銬鎖住了韓謙的手腕,韓謙對著自己的車子努努嘴,男人搖搖頭拉著韓謙的胳膊上了自己的紅旗車。
一支菸送到了嘴邊。
“對不起韓先生。”
韓謙微微前傾咬住了這支細支的荷花香菸,笑道。
“我想起來你是誰了,我們見過面。”
韓謙笑了,可男人的臉上卻是一點兒笑意都沒有,雙手握著方向盤咬著牙,韓謙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香菸時,男人再次開口。
“對不起,韓先生我真的真的非常對不起你,我從不認為你做錯了什麼,可我沒辦法去改變什麼!”
韓謙轉過頭叼著煙望著窗外,咧嘴笑道。
“幹嘛娘們唧唧的,又不是砍頭,哪有那麼多對不起。”
男人紅著眼睛開著車。
“我不想給您上手銬,我也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我最近一個月都在跟著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可上面的壓力讓我喘不過氣來了,我不明白,我也不理解,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的結局,您有錯,我承認,可人無完人啊!您所做的一切是多少人都沒有去想過的事情,您一直在彌補因為牛國棟的離開讓濱海市民缺少了愛護,濱海八區的資金會拯救了太多太多因為孩子生病的家···”
“說那麼多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幹嘛啊,有人早就種下了種子,不然他怎麼會安心的離開呢?”
韓謙的心情出奇的平靜。
就像他剛才自己說的,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是這樣的結局,或是說從馮倫出現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就和他綁在了一起,因為至今都沒有人相信韓謙不是馮倫的同夥。
甚至太多太多的人,包括陳強和柳笙歌等人在內,他們都一直懷疑當年是韓謙和馮倫兩人謀劃了一切,馮倫去扮演那個惡人,韓謙來扮演這個英雄。
或許馮倫從韓謙開槍的那一瞬間,或許在馮倫見到韓謙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他可以自由的選擇任何時間離開這個世界,但是韓謙永遠都不會得到自由。
因為他太驕傲了,他不會去選擇和同流合汙,也不會去選擇趨炎附勢,他一直在按照自己的遺願活著,可他的出現會損害太多太多人的利益,馮倫一直說著自己是信仰,他的死亡等於是重生。
這些話蘇亮聽到過,也和韓謙說過。
可韓謙怎麼會不知道這些話就是說給自己聽的啊,他韓謙已經變成了信仰,變成了很多人夢想中的樣子。
出現了一個韓謙讓濱海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說未來出現十個呢?一百個呢?
馮倫永遠不會成為信仰,他只是這個世界可憐人的縮影。
而韓謙是。
‘韓謙’這兩個字當落入濱海市民的耳朵中,他們不會不自覺的露出一個笑臉。
在電視中有人喊著要做趙高,在現實中孩子們要做鎧甲勇士。
可多少人的夢想是做一次韓謙,做一次被上天選中的孩子。
或許韓謙這兩個字已經不是名字了,而是對一種精神的傳承,窮苦的時候不低頭,富貴的時候不仰頭,平視著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會因為買菜的三毛錢斤斤計較,也會因為憤怒去對那些天宮的人揮出拳頭。
但是韓謙永遠不會得到自由,馮倫從見到韓謙第一面的時候已經懷疑,從出事兒的那個晚上他就堅定,韓謙不會得到自由。
因為馮倫和韓謙兩人已經威脅到了衙門口兒,他們讓普通人知道這個世界是可以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