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女孩父母還是一臉擔心,可能怕又不成事兒,圍上來對陳輝又是一通嘰裡呱啦,陳輝給自己收了收神兒,對他們倆說道:“你們放心,這次一定能行的……”話還沒說完,一直在冷眼旁觀的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用不怎麼流利的普通話叫道:“我看他們就是裝神弄鬼騙錢的,還是把我妹妹趕緊送醫院吧!”
陳輝聞言,沒理會年輕人,女孩父母立馬兒沖年輕人一通嘰裡呱啦,聽口氣,似乎在訓斥年輕人,年輕人頓時冷哼一聲,滿帶不快地把雙臂交叉抱在前胸,不再吱聲兒了。這時候,我可以斷定,這倆年輕人一定是女孩的倆哥哥,夫妻倆的大兒子跟二兒子,這回的法事要是失敗了,這倆無神論的哥哥不說找我們麻煩,也得狠狠奚落我們一頓。
陳輝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旁若無人地繼續做起了法事,我也連忙給自己穩穩神兒,在一旁暗中指示陳輝怎麼操作。
陳輝隨即拿起紅線,把紅線一頭放在水盆旁邊,拖著一頭拖到了女孩那裡。女孩這時候還在不停掙扎,嘴裡也在不停叫罵著,我朝女孩的右手看了一眼,掐著自己右手中指的第二個關節,暗示了一下陳輝,陳輝當即會意,把紅線另一頭拴在了女孩右手中指第二個關節處,隨後,我轉身拿起兩張黃紙,遞給陳輝一張,自己留下一張。
陳輝拿著黃紙走到女孩面前,黃紙摁在女孩眉心,一手摁著,一手在黃紙上輕輕一拍,說了一句,“我給你引路,跟我來吧。”說完,轉身走回水盆那裡,把黃紙扔進了水盆裡。
這時候,我手裡的黃紙被我撕出一個十多公分長的紙人,我也走到水盆那裡,拿起水盆旁邊的紅線,系在了紙人腰上,衝陳輝一點頭,陳輝當即走到院子中央,從香爐裡拔出焚香,一手拿焚香,一手拿竹枝,走到女孩身後,這時,我連忙把拴著紅線的紙人扔進了水盆裡,水盆和女孩之間的紅線必須是懸空的,不能著地。
陳輝這時用焚香薰一下竹枝,然後在女孩身上抽一下,每抽一下,女孩就激靈靈打一個冷戰,我隨即朝水盆裡的紙人看一眼,但是,紙人沒有絲毫的異常。
抽了九下以後,陳輝朝我看了一眼,我咬了一下嘴唇,這東西果然厲害,看來必須來狠的了,我回了陳輝一個眼神兒,陳輝立馬兒扔掉竹枝,把手裡的焚香分成兩份,我連忙從臉盆邊上起身,把大米碗和小米碗端了過去,陳輝又朝我看了一眼,眼神裡好像在詢問我他做的對不對,我微微一點頭,陳輝迅速把兩隻手裡的焚香火頭朝下,插進了兩隻米碗裡。
香上的火頭被米一埋,一會兒就滅掉了,我把米碗交給陳輝,朝自己胳膊上看了看,可能在我被女孩掐暈的時候,陳輝給我包紮了一下傷口,現在想從胳膊上取血,還得把傷口解開,太麻煩了,隨即拿出魚骨針,在自己手指上紮了一下,分別在兩隻米碗裡滴了幾滴指血。
隨後,我拿過小米碗,陳輝端著大米碗,兩個人把滅掉的焚香拿出來,撅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混合米碗裡的指血,把焚香拌進了米碗裡。
陳輝扭頭招呼強順一聲,拿上剪刀,蹲在水碗跟前,我連忙走過去用河南話小聲交代強順,啥時候見碗裡的紙人動了,啥時候就用剪刀把紅線剪斷,然後,用罐子把紙人扣在臉盆裡。
強順點了點頭,他有陰陽眼,就算水碗裡的紙人不動,他也能看出紙人的異常,他最知道啥時候該剪,啥時候不該剪。
我和陳輝分別端著米碗,陳輝站在女孩正面,我站在女孩後面,陳輝喊了一聲,“五穀陽釘,萬箭穿身!”
喊罷,我們倆抓起碗裡的米,一個在正面,一個在後面,一起撒向女孩。
五穀屬性純陽,被祭煉以後,撒在鬼魂身上想釘子一樣,能讓鬼魂千瘡百孔,這也就是為啥很多地方撒五穀驅邪的原因,撒地上的五穀叫“陰蒺藜”,也叫“地蒺藜”,扎鬼腳的;撒空中叫“陽釘箭”,穿鬼身的。這個對邪物無效,只針對鬼魂,被祭煉後的五穀威力更強。按說祭煉的方法沒有這麼簡單,不過,我的血節省了很多祭煉的步驟。
兩把米同時撒下去,女孩頓時慘叫起來,掙扎的也越發厲害,我隨即朝強順看了一眼,強順拿著剪刀做待剪的狀態,衝我搖了搖頭,我又朝水盆裡一看,裡面的紙人絲毫沒有異樣,隨即又暗示陳輝,接著再撒,兩個人又同時撒出去一把,女孩頓時慘叫的更加厲害了,捆在她身上的繩子都繃緊了,發出“咯吱吱”恐怖的聲響。
我又朝強順看了一眼,居然強順又衝我搖了搖頭,我忍不住問了他一句,“還沒出來嗎?”
強順一臉無辜地回道:“有股黑氣一直在她身體裡亂竄,就是不出來!”我一聽,奶奶的,把牙一咬,繼續撒,我就不信它不出來!
一口氣我跟陳輝又撒出去好幾把,眼看碗裡的米都要見底了,就在這時候,“嘣”一聲悶響,震人心懾,我心裡頓時一沉,暗叫一聲,不好!
就見女孩身上的繩子,全被她繃斷了,女孩緊攥雙拳,仰天一聲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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