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好一會兒,強順說道:“燒黑磚的有了姘頭咧,他在外邊找了個年輕漂亮的狐狸精,他們家在市裡有三套房子,他那狐狸精住了一套,過去他們家那磚窯場,都是這個黑心老闆娘辦起來的,家裡大部分的錢,都在這黑心老闆娘的手裡,燒黑磚的不敢跟她離婚,就想了這麼一個法子。”
我點了點頭,他們這算不算黑吃黑呢?這兩口子心狠手辣,個個都該死,黑心老闆娘給燒黑磚的害死,一點兒都不值得同情。
就在這時候,突然,從我們身後刮過來一陣風,風聲呼嘯,聽上去鬼哭狼嚎的。
我連忙回頭一看,這股風立馬兒改變了方向,變成了一股旋風,從我們身邊繞了過去,緊跟著,就聽見有人好像喊了一聲救命,還是個女人的聲音。
強順狠狠掐了我一把,“黃河,那、那幾個被燒死的鬼過來咧!”
我扭頭看向強順,強順又說道:“他們把、把黑心老闆娘抓走啦!”
強順話音沒落,旋風裹挾著鬼哭狼嚎聲,快速朝遠處颳去,傻牛這時候抬起一隻手,指著越刮越遠的旋風,像撒癔症似的說道:“救命,救命……”
強順連忙說道:“喊救命的是那個黑心老闆娘!”
聞言,我抽了下鼻子,感冒這時候還沒好徹底,淡淡地說了一句,“她活該!”
從黑心老闆娘這裡,我們沒得到啥好的資訊,不過這已經夠了,最起碼的知道她是被誰害死了。
其實在這個世上,最恐怖的是對你變了心的人,一旦變了心,他或者她,什麼事都有可能對你做的出來。
在回去的路上,強順硬著舌頭跟我商量,“不行一會兒到了燒黑磚的家裡,咱們幾個一起把他灌醉,然後從他身上把東西摸出來,他要是酒醒了跟咱們要,咱們就不承認,就說他肯定是喝多自己弄丟咧。”
我笑著看了強順一眼,說道:“是你喝多了吧,像這種心裡有鬼的人,是不會讓別人把他灌醉的,你別忘了,他身上揹著好幾條人命呢,他敢喝多嗎?”
等我們再次回到黑磚窯老闆家裡的時候,那燒黑磚的已經到家了,還真的給我們買了幾個菜,而且全是葷菜。
強順朝桌上那些菜一看,皺起了眉頭,前面已經說過一次,自打黑貂那次事件以後,強順特別反感吃肉,在心裡留下陰影了,強順皺著眉頭問黑磚窯老闆:“就沒有素菜麼?”
黑磚窯老闆一愣,看看強順,又看看陳輝,似乎恍然大悟,連忙道歉:“幾位師父,真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們是出家人了,要不這樣兒吧,你們在家裡等著,我再到鎮上去一趟。”說著,起身就要離開。
我連忙叫住了他,“不用麻煩了,我們幾個就他一個不吃肉的,你給他弄點別的吧,你們家裡總該有蔬菜吧,隨便給他炒一個就行了。”
黑磚窯老闆連忙答應,“廚房裡還有些菠菜跟雞蛋,可、可是……我不會炒呀。”
強順醉醺醺叫道:“我會炒!”
黑磚窯老闆臉上頓時一陣輕鬆,“那好那好,我帶你去廚房。”
我們這時候在黑磚窯老闆家的南屋,黑磚窯老闆的家,是一個坐南朝北的背陰宅,廚房在外面。黑磚窯老闆領著強順出去了,沒一會兒,黑磚窯老闆自己回來了,要給我們幾個倒酒,陳輝一擺手,傻牛也搖了搖頭。
黑磚窯老闆一看,只好給我倒了一杯,給他自己倒了少半杯。給我敬了一個酒以後,黑磚窯老闆問我,“小師父,你跟我老婆商量的咋樣兒了?”
我看著他緩緩搖了搖頭,“商量不通呀。”
黑磚窯老闆臉色頓時變的難看了,“她、她非要黃玉金蟾嗎?”
我又點了點頭,“你之前不是說過,再買一個一樣的,那也不行,她非要你身上這個。”
黑磚窯老闆一聽,眼神裡閃過一絲狠色,說道:“那你能不能用道行治住她,不瞞你說,我父親在世的時候,也是幹你們這行的,他跟我說過,有些不聽話的鬼,可以把他們打的魂飛魄散,你看,你……”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大叔,你真忍心讓嬸子魂飛魄散呀?”
黑磚窯老闆隨即露出一臉無奈,說道:“她要黃玉金蟾,就是要我的命,我們兒子還在上學呢,她已經不在了,我要是再死了,我們兒子咋辦呢。”
我心說,你還真會找藉口,我想了想,說道:“你一直帶著那個黃玉金蟾,是為了啥呀,是為了辟邪嗎?”
黑磚窯老闆連忙搖頭,“不是不是,這是我們家祖傳的東西,是能辟邪,不過我身邊沒邪,不用避,就是不想放進棺材裡陪葬。”
我盯著黑磚窯老闆,心說,這傢伙,撒謊都不帶眨眼睛的,有本事你把那東西從身上摘下來試試呀。
我舔了舔嘴唇,這傢伙死活不肯給,該咋辦呢?隨即靈機一動,有主意了,我端起酒杯回敬了黑磚窯老闆一杯,說道:“嬸子說了,你要是不把這東西給她,她就到你們市裡公安局,把你們過去磚窯場的事兒全都說出去。”
我這一句話下去,黑磚窯老闆臉色頓時大變,顯得有些坐不住了,緊張地問我:“她、她都跟你說了些啥?”
我一臉平靜的說道:“嬸子也沒說啥,就說你有很多把柄在她手裡,這些把柄,能叫你蹲監獄吃槍子兒。”
黑磚窯老闆一聽,豁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也不再理會我們,在屋裡來回走動起來,顯得又著急又害怕。
過了好一會兒,他停下腳步扭頭問我:“以前聽我父親說過,公安局那地方陽氣重,一般的鬼都進不去,她一個剛死的新鬼,能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