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蛇冷哼了一聲,威脅道:“走,離開這裡,就算你跟羅家人沒關係,也不能接近島上的人,立刻給我走!”
黑貂又很順從地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大仙在護著島上的人,那我……我離開就是了。”說完,黑貂一轉身,垂頭喪氣地朝山林深處走去。
一邊走,一邊回頭,就見那條大黑蛇一擰身子,快速朝小島方向滑去,看樣子,它是要去找島上的人。
看到這一幕,我愣住了,剛才乍一看見大黑蛇,嚇了一跳,腦子沒轉過彎兒,這時候我搞明白了,這條大黑蛇,正是“柏山老爺”,它不讓黑貂接近島上的“我們”,是出於保護我們的目的,問黑貂羅家人什麼關係,它可能認為黑貂是瞎子派來禍害我們的。
撇下“柏山老爺”和島上的“我們”不說,單說黑貂,面對柏山老爺的警告,黑貂只能是強龍不壓低頭蛇,其實以黑貂的道行,比柏山老爺要高出大一截,但是,這是人家的地盤,人家不樂意你待著,你就得離開,你敢在人家地盤上犯犟,肯定會有你苦頭吃的。
不過,黑貂並沒有真正離開,朝深山裡走出一段距離以後,它發現山下竟然又一跳小路。這條路,其實就是離開深山,朝山外走的路。
黑貂從山上下來,站在路上看了看,隨後,在路邊找了一片比較隱蔽的草窩,眼睛看著小路,把身子貓進了草窩裡。黑貂不是普通畜生,它知道,有路就會有人走,島上的那幾個既然是人,他們肯定會有走這條路的時候,找有緣人都找了這麼久,黑貂也不在乎在草窩裡再蹲幾天。
不過,等了許久,它沒能等到“我們”,但是,等來了兩個渾身冒黑氣的傢伙,黑貂心裡生出了恐懼。我打眼朝兩個人一看,居然是疤臉跟瞎子,這時候,疤臉揹著瞎子,正順著小路慌慌張張地朝山外逃竄。
不過,還沒等我想明白,黑貂被他們身上的黑死氣驚到了,修行再高的畜生,似乎也怕這個,迅速從草窩裡竄起來,轉身朝深山裡跑去,跑的失魂落魄、沒頭沒腦。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就感覺自己眼前一黑,腳下好像絆了一腳,整個人頓時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逐漸有了意識,就感覺自己這腦子,“砰砰”亂跳,都快裂開了似的,就好像自己在高速奔跑的時候,一腦袋撞在了牆上,這滋味,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我咬著牙從地上站了起來,身子一晃一晃的,使勁兒搖了搖腦袋,這時候,我還沒睜眼,勉強睜開眼一看,我頓時一愣,緊跟著,“騰”一下從草窩裡跳了出來,腦子隨即清醒過來,也沒那種裂開的感覺了。
扭頭又朝周圍一看,露出一臉地錯愕,再低頭朝自己身上看看,還是黑貂的身子,但是,眼前這地方,咋這麼眼熟呢?
這不是之前山坳裡林子嗎?咋回事兒,剛才不是在小島附近的山林裡奔跑嗎?難道,我又回來了?
下意識甩了甩身後的大尾巴,嘿,大尾巴又聽我的話了,原地跳了兩下,行了,黑貂身體的控制權,又回到了我手裡。
打眼再看看林子,確實是之前的那片林子,難道說,我從黑貂的“過去時”,又回到了“現代時”?
我都有點兒哭笑不得,這到底是咋回事兒?來回的空間跳躍嗎?剛剛適應搭便車的感覺,這時候,又該自己慢慢適應這具身體了。
抬起頭,穿過無數葉子的縫隙,我看到了林子上方的天空,有些陰暗,似乎又來到了晚上,不過,沒看到星星。
我愣了愣,記得我之前是在早上,天色剛矇矇亮,我跟兩隻大老鼠一條大花蛇打鬥一番,因為渾身乏力,鑽進草窩裡睡著了,然後,一下子到了“林海雪原”,從冬天到夏天,從東北到中原,跟著黑貂走了好幾個月。
我心裡頓時一沉,這時候,離我之前睡著,到底過去了多久的時間呢?黑貂跟我約定的三天期限,會不會早就過去了呢?
頓時一陣擔心,下意識朝遠處的林子外面看看,心說,那兩隻大老鼠跟那條大花蛇,會不會還在林子外面堵我呢?想到這兒,我邁腳到林子邊緣走去。
小心翼翼來到林子邊上,扶著一棵樹又站了起來,打眼朝外面一看,就見小路旁邊那塊石頭上面,盤著那條大花蛇。
我連忙跳回了地上,奶奶的,這三個傢伙真有耐心,居然還沒離開,看它們這陣勢,是在輪流看守我,而且,之前黑貂跟兩隻老鼠打的那一仗裡,並沒有大花蛇,這條大花蛇,應該是兩隻老鼠逃走後喊來的幫手。
大花蛇這時候,盤在大石頭一動不動,似乎正在閉目眼神,我一尋思,這時候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黑貂帶著我的身體,也不知道去了哪兒,還有陳輝他們,他們現在又咋樣兒了呢?
一咬牙,不行,怎麼我也得到外面看看,又朝石頭上的大花蛇看了一眼,心說,我得想個法子,擺脫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