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的,我連忙給自己穩了穩神兒,打眼又朝周圍林子裡一看,不對,這不是原來的林子,也不是原來的山,這片林子並沒有長在兩座山的夾溝裡,似乎是在半山腰。
一臉茫然地看著天空中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我想把尾巴扯過來咬上一口,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是,雪花落在我尖尖的鼻頭上,我能清晰地感覺到絲絲的涼意,從感覺上來說,這根本不是在做夢。
這難道是真的?我苦笑了一下,感覺腦子都快轉不過彎兒了,要說不是真的,這感覺咋這麼真實呢?這到底是咋回事兒?這裡又是哪裡?我咋會來到這裡呢?
又是厚厚的積雪,又是參天大樹,咋感覺跟電視裡的“林海雪原”似的?
對了,我使勁搖了搖後背,之前後背給公老鼠咬了一口,受了傷,這時候,後背上居然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疼了,就跟沒受傷似的,我想不明白,這又是咋回事兒?難道說,真的是我在做夢?
就在這時候,我隱隱聞到一股子燒香的味道,也就是焚香燃燒發出的香味兒,用鼻子又仔細一聞,好像是從山下方向傳上來的,這附近,應該有人住戶。
扭頭朝山下一看,除了白皚皚的積雪,就剩下一眼望不到頭的參天樹木了,真像是一片林海雪原。香味兒呢,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也就在這時候,我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蒼老女人的聲音,聲音好像還不停地顫抖著:“黑六爺黑六爺,求你顯顯靈,不管過遠趕回來……黑六爺黑六爺,求你顯顯靈,不管過遠趕回來……”
這是誰呀這是,我眨巴了兩下眼睛,咋好像是在喊黑貂呢,不過,聽聲音叫我覺得有點兒瘮的慌,跟喊魂兒似的,我很快發現,聲音跟香味兒,都是從山下同一個地方傳過來的。
幾乎與此同時,我的身子居然不由自主地一轉,順著香味兒跟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起來,我頓時就愕然了,哎?我沒想過去呀,我還沒弄明白咋回事兒,我不想過去呀!
但是,這時候的身子,根本不再受我控制,任憑我怎麼給四條腿發指令,只是一味地朝山下跑。地面上,積雪很厚,遇上積雪深的地方,它自己居然還會縱身竄跳,一跳就是好幾米遠。
沒一會兒的功夫,來到了林子邊緣,身子停在了山體上一個突出的制高點。像狗一樣蹲坐在制高點上,居高臨下朝山下一看,就見山下遠處,有幾戶人家,每戶家裡炊煙裊裊,在漫天雪花的襯托下,看上去恬靜安逸,就像一處世外桃源。
香味跟聲音,就是從其中一戶人家裡傳出來的,這時候,我都驚訝自己的聽覺跟嗅覺咋會這麼靈敏,因為這戶人家,距離我之前醒來的地方,至少有十幾裡地。
林子外面的積雪,明顯比林子裡面薄了很多,看完以後,我的身子居然撒腿朝山下那戶人家衝了過去。
我頓時大急,在心裡大叫著,奶奶的,我沒叫你跑呀,快停下來,那屋子裡住的是人,到那裡看人家不把皮給你扒了。
但是,這時候,黑貂身體的控制權已經不歸我管了,我就像在黑貂身體裡搭便車似的,開車的司機卻不是我,而且,黑貂這時候的速度,比我控制的時候,最少快上了兩倍,只聽見耳邊風聲呼嘯,眼前的景色像流星一樣,飛快朝我身後劃去。
沒一會兒的功夫,我這就來到了那戶人家的院子跟前。這戶人家的院子,是用木頭藤條做的籬笆大院,院子裡坐落著幾間木頭房子,其中一間木頭房子門口的棉門簾撩開著。
黑貂的身子這時候,從籬笆下面的縫隙裡鑽進大院,朝院裡看看,連停都沒停,直接朝那間撩著門簾的屋子走去。
我頓時大急,想叫,但是又不敢,因為這時候,院裡院外都站了不少人,尤其是站在院子裡的這些人,身上穿的好像都是動物皮毛做成的大襖子,個個都在朝屋裡張望著,身上落了層厚厚的積雪也不知覺。我這時候要是發出怪叫,肯定會驚動他們。
黑貂的身子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步步地朝這些人走了過去,它應該是想穿過門口這些人,鑽到屋子裡去。
我這時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奶奶的,還不快停下,想找死麼,看看這些人身上穿的,小心人家把你做成貂皮大衣!
感謝“比奇若雪”的百元紅包。
(去年的今天,開始寫的末代2,一轉眼的,又是一年,感謝各位朋友的支援,尤其是從末代1就一直支援我的那些老讀者,謝謝你們,又陪我渡過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