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傻牛已經把手伸了下來,想要去抓癩蛤蟆頭頂上的這根尖角,我連忙喝止了他,既然老婆婆說這玩意兒冒黑氣,那它肯定不是啥好玩意,最好別用手直接去觸碰。
我連忙把鐵釺收回來,鐵釺頭往下一沉,又猛然往上一挑,癩蛤蟆“嗖”一下被我從墓坑裡挑飛了出去。
隨後,我又把腳下附近的土裡找了找,再也沒找見啥,等我從墓坑裡爬出來的時候,老婆婆正在用單子包裹老頭兒的遺骨,強順帶著傻牛正在墓坑旁邊的草叢裡翻找著,我估計他們是在找那隻癩蛤蟆。
強順發現我從墓坑裡上來,在不遠處扭過頭問我:“黃河,你甩上來的那是個啥東西呀?”
我朝了他們倆走了過去,說道:“我也不知道,肯定是個邪物,你們是在找那東西吧,找見了千萬別拿手直接碰。”
強順回道:“還沒找見呢,你就把它甩到這一片兒了。”
我說道:“找見以後咱再仔細看看,肯定是瞎子跟疤臉埋下去的。”說著,我走到了他們跟前,隨他們倆一起在草叢裡找了起來。
強順一邊找一邊問我:“黃河,你說那個瞎子,是不是羅五的哥哥嘞?”
我想了想,回道:“很有可能,過去羅五就把疤臉當奴才似的使喚,這個瞎子也是,瞎子肯定也是羅家的人。”
強順又問:“那羅五呢,疤臉咋又跟瞎子走在一起了呢?”
我朝旁邊的傻牛看了一眼,說道:“羅五讓傻牛哥用石頭砸死了,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麼,我估計,羅五死了以後,疤臉就回了羅家,只有他見過咱們,羅家的人想找咱們,肯定得帶著他一起過來,要不然走個面對面他們也認不出咱們。”
強順點點頭,不再問啥,三個人在墓坑旁邊的草窩裡跟灌木叢裡,找了一陣子以後,終於在一團帶刺的灌木叢裡找到了癩蛤蟆,不過,我們不敢用手直接去拿,再說灌木裡淨是刺,伸不進手。
我一尋思,把自己的外套又脫了下來,用外套把手包住,伸進了灌木叢裡。這樣就不怕被灌木裡的木刺扎中,也不怕直接觸碰到邪物會出啥意外。伸進去以後,手指頭捏住癩蛤蟆頭頂上的那隻尖角,輕輕往外一抽,癩蛤蟆頓時被我從灌木叢裡抽了出來。
隨後,在墓坑旁邊找了塊平坦的山石地,我攥著癩蛤蟆頭頂的尖角,三個人圍成一團,瞪著眼睛打量起來。雖然知道這是個邪物,但是看著挺稀奇,主要是我們長這麼大從沒見過頭上長角的癩蛤蟆。
這時候,老婆婆已經把老頭兒的遺骨包好了,也走了過來,強順跟傻牛連忙給她讓出點兒地方,老婆婆戰戰兢兢朝癩蛤蟆看了一眼,隨即煞有介事地對我說道:“小兄弟呀,這不是個啥好東西,你別拿著咧,趕緊扔了吧。”
我攥著癩蛤蟆的尖角沒撒手,對老婆婆笑道:“沒事兒的老奶奶,俺們就看看,長這麼大俺們還沒見過頭上長角的癩蛤蟆呢,您放心,俺們不碰它,就看幾眼。”
老婆婆蹙起眉頭又說道:“小兄弟呀,這世上哪兒有啥長角的癩蛤蟆,上面這東西,肯定是有人後來給它插上去的。”
聽老婆婆這麼說,我心頭一動,連忙挑著癩蛤蟆放眼前仔細端詳了一下,還別說,還真是的,不仔細看還以為尖角是從癩蛤蟆頭頂上長出來的,仔細一看,癩蛤蟆頭頂跟尖角連線的地方,有一圈淡淡的凹槽,也就是說,它們本身不是一體的,癩蛤蟆頭頂像是被人挖出了一個洞,然後把尖角插了進去,而且,這黑乎乎的尖角整個貫穿了癩蛤蟆的口腔跟上下顎,做法非常殘忍,與此同時,我發現癩蛤蟆四肢彎曲的角度也不對,兩條後腿交叉向前,就像和尚在打坐,兩隻前腿向下,左右交叉著抱在肚皮上,就好像懷裡抱著個啥東西,不過,像這種奇怪姿勢,癩蛤蟆自己是做不出來的,應該是給人把腿掰折以後又粘到肚皮上的。
我當下斷定,這應該不是一般的邪術,就衝對這隻蛤蟆的殘忍勁兒來說,這邪術肯定很惡毒,恐怕也只有瞎子跟羅五這樣的人能弄出來。
老婆婆這時候又在旁邊勸我,讓我把癩蛤蟆扔掉,我當即招呼強順跟傻牛,找些枯草樹枝啥的,把這東西燒了。瞎子既然把它埋在了這裡,肯定是想讓它起啥作用,給它一燒,看它還能起啥作用。
很快的,傻牛跟強順找來一小堆枯草和灌木枯枝,我用火機把火點著了,捏著癩蛤蟆的尖角,扔進了火堆裡。
一般的邪物,只要不是金器或者石器,都怕火燒,只要扔進火裡燒成灰,啥邪性都沒了。
然而,火燒了許久,我們往火堆裡又添了好幾次柴禾,癩蛤蟆跟尖角居然一點兒變化都沒有,似乎根本就不怕火,四個人圍在火堆旁有點兒傻眼,強順疑惑地問了我一句:“黃河,這東西,不會是石頭的吧?”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可能是石頭的,要是石頭的,我能拎的出來,這東西拎著沒那麼沉,不是木頭的就是皮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