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我把臉一繃,對傻牛說道:“傻牛哥,我去辦點事一會兒就回來,你跟陳道長還有強順,在家裡等著我,你這次要是跟著去,我以後在也不認你這哥了!”
我這話一出口,傻牛原本傻乎乎的、一張歡天喜地的笑臉,立馬兒凝固了,露出一臉緊張,“黃河,你、你不當我氣氣捏?”
我一臉正色,狠狠說道:“這回你要是敢跟著去,我就不給你當弟弟了!”
傻牛的臉色頓時痛苦起來,一咧嘴,看樣子要哭,陳輝在旁邊趕忙說道:“傻牛,你就留下吧,我跟強順陪著你,黃河一會兒就回來了。”
傻牛朝陳輝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陳輝衝他一招手,傻牛朝他走了過去,陳輝伸手把傻牛手裡的斧頭跟紅布綾子要了過去。
也不知道為啥,我這時候發現傻牛除了我的話,也特別聽陳輝的話,我當時認為,可能陳輝也是消瘦的臉龐,跟傻牛爺爺有幾分相似吧。
帶著斧頭跟紅布綾子,我一個人離開了老婆婆家。轉眼的功夫,這就來到了山腳下,站在山根兒底下打眼往山上一瞧,跟之前我來的時候差不多,還是漫山遍野亂草叢生,不過這時候已經是深秋季節,草的顏色看著沒那麼綠了,裡面偶爾的夾雜著一些枯黃葉子。
又朝山腳下這條小路看了看,也還是彎彎曲曲的,直通半山腰。深吸上一口氣,我把斧頭往後腰上一插,又拿過紅布綾子,往腰裡纏上兩圈兒,打個活釦兒輕輕一勒,不過,勒下的同時,一股子香味兒傳了過來,很奇怪的香味兒。
我用鼻子一聞,居然是這根紅布綾子散發出來的,我心說,一根辟邪用的紅布綾子,咋還撒了香水呢?轉念一想,不對呀,老婆婆家這窮村子,能有人用香水嗎?拎起紅布綾子一頭放鼻子邊上一聞,確實是香水味兒,還很像我們班那個身上有狐臭的漂亮女生撒的那種香水兒。
你們聞過有狐臭的女生撒完香水後的氣味兒嗎?我聞過,那氣味兒,聞著香香的,只是香味兒裡面,攙和了別的啥怪味兒,聞上去香香麻麻的。
這時候的紅布綾子,就是這種氣味兒,不過,我也沒在意,管它啥味兒呢,有味兒沒味兒跟我關係不大,眼下爬山才是最要緊,爬上去找見鎮山木,打進原來的地方,趕緊回去,省的夜長夢多。
站在山腳下深吸一口氣,給自己鼓了鼓勁兒,順著小路朝山上爬了起來。
這座山先前我在夜裡爬過一次,那次的具體情形已經記不住了,反正爬起來跟別的山沒啥區別,都是一樣的累人。
朝山上大概爬了半個小時以後,忽然,感覺天好像一下子暗了,抬頭朝天上一瞧,整個天空居然烏雲密佈。這都深秋天兒了,咋還有這麼黑的雲呢,扭頭朝四下一看,整個陰沉沉的,大清早的就跟傍晚時分似的,我心說,到底離家好幾百裡地,不說別的,連天氣都不一樣了,這要是在家裡,深秋天根本不會出現這種天氣情況,又朝天上看看,這不會……還想下大暴雨吧?
轉回頭繼續朝山上爬,爬著爬著,突然,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就好像有人在我身後跟著,我心說,老婆婆不是說,這座山很少有人爬嘛,心裡頓時一沉,會不會是傻牛偷偷溜過來了呢?
趕緊回頭一瞧,聲音頓時不見了,再朝身下小路上看看,一個人影都沒有,又朝身邊左右看看,全是齊腰深的野草荊棘,也是不見一條人影,也不知道啥時候起了風,山風吹過,半枯黃的野草隨風亂晃,難道剛才那聲音,是風吹出來的?算了,不用管它。
扭回頭接著往山上爬,不過,爬了沒多遠,聲音又傳了過來,好像離還我近了很多,這次我聽的很清楚,是人發出的腳步聲,我身後肯定有人。
猛地又一回頭,聲音又沒了,身下那條小路上還是乾乾淨淨的,我轉著身子在原地看了一圈,整個陰沉沉的半山腰上,就我一個人。
這到底是咋回事兒?抬頭又朝天上看看,烏雲蓋頂,忍不住嚥了口吐沫,明白了。這山上,果然是不能來呀,這麼陰的天,不見陽光,肯定是鬧啥邪乎事兒,對了,會不會是那個給我放出來的東西,它見我山上,從後面盯上我了?
我一咬,轉回身繼續往山上爬,不管是啥,想對付我、或者想嚇唬我,沒那麼容易。這一回,我爬的很慢,兩隻耳朵跟兔子似的豎著,注意力一半兒都放在了身後。
又爬了沒幾步,身後的腳步聲再次窸窸窣窣傳來,很清晰,也很輕巧,給我的感覺就像一頭猛獸正在放低腳步接近它的獵物,我忍不住把後腰上的斧頭拔出來,慢慢插進了前腰,腳下沒有停,繼續往山上爬。
這時候,山風似乎好像大了點兒,山風從野草荊棘縫隙裡吹過去,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就好像野獸在哭泣,身後輕微的腳步聲,時不時被嗚咽聲掩蓋下去,若隱若現,我忍不住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我這身後,到底跟了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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