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稿,提不起精神修改,明天再說吧。
吃了一肚子山藥蛋子,總算把肚子暫時哄住了,又把書包裡的硬紅薯扔出幾個,摘了半書包山藥蛋,估計也夠我吃上幾頓了,不過這東西吃完以後,嘴裡發粘發渴,又口渴了,到水渠裡一找,有地方還有些積水,跳到水渠裡,趴到那些積水上面用嘴直接吸積水。也就是在這時候,我覺得自己應該弄個裝水用的東西了,之前有錢買現成的礦泉水,現在不行了,也不是每天都能遇上澆地這種事兒,也不是每天都能遇上水渠裡有水的。
思量了一下,我朝不遠處的村子走去,我想到村子裡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個乾淨的塑膠瓶子啥的。
這時候,大概在,我也不知道大概幾點,反正家家關門閉戶黑燈瞎火,估計能有十一二點吧。
村子不大,一會兒我就圍著轉了一圈,專找那些有垃圾堆的地方,不過很可惜,他們這個村子不但小,還不怎麼富裕,愣是沒給我找見一個飲料瓶之類的東西,其實那時候也沒啥飲料,塑膠瓶裝的飲料種類還不是很多,我記得玻璃瓶裝的汽水好像還在流行,這都二十多年前的事兒了,對於一些印象不太深刻的東西,我記的不是太清楚,主要是那時候我也沒喝過飲料。
最後,我在他們村子唯一一個小賣部門口,撿到一個塑膠瓶,瓶子上還有蓋兒,就跟那礦泉水瓶差不多,不過瓶子的質地比礦泉水瓶結實一點兒,也不知道之前是裝啥用的,瓶子上也沒個標籤啥的,光禿禿的一個白瓶子。
擰開瓶蓋子聞聞,有股子甜味兒,膩膩的甜味兒,再看看瓶身,越看越像是裝農藥的瓶子,過去那“氧化樂果”還是什麼來著,就是白皮瓶子裝的。
仗著膽子伸舌頭往瓶子裡一舔,頓時皺起了眉頭,聞著是甜的,舌頭舔在瓶子口以後,舌頭尖有點兒發苦發麻,我差點沒把瓶子扔了,好像真是個農藥瓶子。
不過,沒捨得扔,在村子裡轉悠了大半天,就找見這麼一個瓶子,扔了多可惜,以後找見水了,用水多洗洗,也是能用的,順手放進了書包裡。
離開村子,繼續往南走。
書說簡短。天快亮的時候,我來到一條大馬路上,本來不打算往有人的地方走的,但是,其他地方確實沒法兒走了,地裡種的全是大豆跟棉花,一大片一大片的,你要是往地裡走,根本就沒門兒,也不是不能走,走的太慢還費勁兒,不過,我又擼了人家一些大豆,這時候大豆已經快熟了,生吃起來有點兒硬,不過比那紅薯軟多了。
大路上這時候,也沒幾個人,過去那時候,普遍不富裕,汽車很少,摩托車流行也還沒幾年,主要的代步工具還是腳踏車。
清晨時分,秋高氣爽,對於我來說,有點兒冷,估計已經是快入秋或者已經初秋了,我還只穿著一件T恤跟單褲。
天光大亮以後,我來到了一個鎮子上,因為在路上走了一路也沒啥事兒,我感覺老頭兒那兒子估計不會追來這麼遠,這時候我離老頭兒那個村子,至少在三十里地外。
在這個鎮子的邊上,有一個矮磚牆壘起來的大院子,隔著院牆能看見裡面有帳篷,還有亂七八糟的建築材料,看著像是個工地,這時候,裡面的工人正在吃飯,院子的大門也開著,我見那些工人吃完飯以後,都到一個水龍頭跟前去洗碗,我就想起了昨天晚上撿到的那個瓶子。
我就站在大門邊兒上,探頭縮腦往裡面看,等著那些工人洗好碗以後,我過去洗洗瓶子,裝一瓶子水喝。
沒一會兒,那些工人全都吃完飯,散去了,我朝裡面看看,水龍頭那裡也沒人了,仗著膽子走進去,來到水龍頭這裡,再朝左右看看,那些工人都到遠處工地上去了,周圍也沒有人。
蹲到水龍頭這裡,把水龍頭擰開,給瓶子裡灌了半瓶子水,搖搖瓶子,往裡面一看,瓶子裡的水起了一層白沫子,又渾又白,心裡頓時一跳,還真是個農藥瓶子。在家的時候,我從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就開始揹著壓力壺打農藥,對於農藥化到水裡以後是啥樣子,我太知道了。
正要把瓶子裡的水倒掉再接,突然聽到不遠處有個聲音,很不客氣:“哎!你幹啥呢?”
我頓時一激靈,扭頭一看,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黑黑胖胖的,像個工頭兒,中年人快步朝我走了過來。
我連忙從水龍頭這裡站起身,說道:“我想來這兒接點兒水喝。”
中年人很快來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問道:“你是哪兒的?”
我眨巴了兩下眼睛,回道:“我、我就是這附近村子的。”
中年人笑了,“你口音就不是這兒的。”指指水龍頭,“接吧,想接多少接多少。”
我衝中年人說了聲謝謝,慢慢蹲下身子,不過,中年人卻沒離開,我扭頭朝我一瞧,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我,看的我心裡毛毛的,又從地上站起身,說道:“不接了,這瓶裡的水夠我喝了。”說著,我把瓶子蓋蓋上,轉身就走。
中年人叫了一聲:“小孩兒,吃飯了沒有,我們這兒還有點剩飯呢。”
我連頭也沒回,加快了腳步,說道:“不吃了,我吃過了。”
身後,突然傳來加快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瞧,中年人朝我跑了過來,我心裡頓時一跳。
在家裡的時候,沒少聽人說“黑磚窯”的事兒,說那些黑磚窯,專門抓那些流浪的人,抓住以後關起來先餓幾天,等老實了以後,就讓沒日沒夜的幹活,乾的慢了就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