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又說道:“要是還記得回去的路,你們這就回家吧,沒你們的事了。”
說真的,當時我們倆真想回家,來時的路差不多也記得,身上也還有錢,說走就能走,不過,這時候我們倆倒是猶豫起來,我們真就這麼走掉?把陳輝一個人留在這裡?不說暗地裡那個懂邪術的,就男人那小舅子就不好惹,要是就這麼走了,顯得我們太沒義氣了。
我跟強順站在沒動,陳輝催促了我們一句,“咋還不走呢,我身上沒錢了,要不然還能給你們個路費。”
我說道:“我們身上有錢,不要路費。”
“那你們要啥呢?”
我說道:“我們啥也不要,就想知道,您這是想做啥呢?”
陳輝看看強順,又看看我,擺了擺手,“接下來不關你們的事兒了,走吧。”
我們能走嗎,這麼幾天的相處,多多少少也有點兒感情,我又說道:“跟您離開的家的時候,奶奶交代過我,啥時候幫您把事兒辦完了,啥時候回家,您的事兒還沒完,我們咋能走呢。”
陳輝長長嘆了口氣,“咱這次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我想當面跟他談談,請他放過男人那一家子。”
我說道:“是男人他們家做的不對,誰叫他老婆把人逼死了呢。”
陳輝看了我一眼,說道:“那小兩口用邪術攬生意就對嗎?倘若他們沒有用邪術,生意還會好嗎,生意不好,那婦女還會害他們嗎?”
我撓了撓頭,“按您說的意思,都是那小兩口亂用邪術造成的?”
陳輝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說了那麼一句話,到現在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積不善之家必有餘秧!”
後來我才知道,這句話出自《易經》。隨後,陳輝接著又說道:“一切皆有因果,種因得果,因在小兩口那裡,果卻應在了男人家裡,要想了結這因果,就必須讓施邪術之人停手,要不然,因果會越來越大。”
聽陳輝的意思,他好像不光想救男人全家,還想勸施邪術的人改邪歸正。
我問道:“咱都不知道人家是誰,咋叫他停手兒呢?”
陳輝旋即指了指已經被我們埋好的小蛇,說道:“他會過來拿走死蛇的,只要躲進樹林裡,等他過來就行了。”
我有點兒不大明白,又問:“您咋知道他一定會過來拿死蛇呢?”
陳輝說道:“他用的是一種馭蛇術,在施術之前,必須跟蛇神簽下一份契約,契約上有一條,供人驅使的蛇倘若死了,施術人必須把蛇屍拿回去,用罈子封上供起來,還要給蛇做安魂的法事,讓它們早日轉世投胎。”
我眨巴了兩下眼睛,說真的,這個啥“馭蛇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奶奶估計也不知道,都沒跟我講過,之前要不是親眼看見,我都不會相信世上還有這種法術。
陳輝這時候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說道:“時辰不早了,那人應該也快來了,你們也快走吧。”說完,陳輝鑽進了樹林裡。
強順這時候見陳輝鑽進了樹林裡,扭頭問我,“黃河,咱現在咋辦嘞?”
我舔了舔嘴唇,還能咋辦,一拉強順,悶頭跟著陳輝也鑽進了樹林。
當時,也不知道是晚上幾點了,反正已經很晚了。
陳輝見我們倆沒走,也沒說啥,因為林子裡黑,也看不清他的臉,我估計他當時一定很欣慰。
三個人在林子裡大概等了能有兩個多小時,外面有了動靜兒,打遠處小路上,走來一條人影,我們三個頓時把呼吸都放慢了。
等人影走近了以後,就聽這人影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似的問著啥,就好像他身邊還跟著個人似的,問的那話也聽不懂,當時閱歷淺,也聽不出來是哪兒的口音。
這時候,陳輝小聲對強順說道:“把陰陽眼開啟,看他身邊有什麼。”
強順猶豫了一下,我掐了強順胳膊一下,“你猶豫啥呢你,趕緊看看。”
強順極不情願的把陰陽眼弄開了,朝人影一看,低聲對我跟陳輝說道:“那人身邊還跟著一個人,身上穿著一件青色袍子,像個古代人。”
陳輝聞言,壓低聲音緊張的說道:“小心了,這就是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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