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起牛娟為什麼會在這裡?
牛娟告訴我,說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她的工作也就算是丟了,後來辦了離職手續,然後幫著老鬼一直在調查獨南苗寨以及神風大長老的下落,因為這一兩年的時間裡,神風大長老轉移到了西川一帶活動,她便也來到了這邊工作。
我聽到,忍不住瞧了老鬼一眼。
這傢伙當真是深藏不露啊,悄不作聲地佈置了這麼一個棋子,連我都不曾曉得。
老鬼瞧見我驚詫的目光,無奈地笑了笑,說你別這麼看我,我當初一直都說,讓她有一個自己的人生,不過牛娟這人就是閒不下來,總是找我要點兒事情做,而我想來想去,便隨口說了這麼一句,本來都忘了的,要不是她這回聯絡我,我還真的記不起來。
牛娟一臉鬱悶,說敢情我這兩年東奔西跑,臥薪嚐膽的,都是自作多情啊?
老鬼慌忙給她道歉,說哪裡,哪裡。
按理說,對於自己的後裔,老鬼用不著這般態度,不過牛娟除了是他的後裔之外,還是他的同學,不但如此,倘若不是我們將她給扯進這事兒來,說不定人家在單位裡好好的上著班,哪裡會如此心驚膽戰?
也就是說,老鬼對於牛娟心裡面是懷著愧疚的,所以才會格外尊敬。
茶館是個聊天的地方,卻不是私底下交流的場所,畢竟這兒隔牆有耳,實在有些不妥當,所以見過面之後,大家便沒有再多聊,而是喝茶。
牛娟作為場中唯一的女士,擔負起了倒茶的工作來。
然而當她拿起後面叫來的那壺普洱茶,倒入杯子中的時候,突然間眉頭就一下子皺了起來。
我不解其意,聞著那茶水挺香,伸手準備去拿。
這時牛娟卻攔住了我。
她說別動。
我一愣,說怎麼了?
牛娟仔細地打量著這茶杯裡面略微發黃的茶水,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問我們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甜腥之氣?”
我聞了一下,沒有感覺出來,而老鬼卻一下子就聞到了。
到底是血族,嗅覺遠比我這傢伙靈敏。
老鬼聞到之後,點了點頭,伸手掂量了一下那茶壺,臉色一變,說誰喝了這一壺茶?
我左右一看,目光落在了瘋道人身上來。
就在我們剛才跟牛娟寒暄的時候,他宛如牛飲一般,喝了小半壺的茶水下肚。
老鬼趕忙伸手,扶在了瘋道人的背上,低聲喝道:“石老哥,快,把胃中的茶葉給吐出來。”
沒想到瘋道人完全不當一回事兒,還嚥了一口,說怎麼了,吐出來?多髒啊?
老鬼顧不得許多,朝他背上使勁兒一拍,結果引發了瘋道人潛意識的反震之勁,一下子給他給彈開了去,老鬼苦笑一聲,說慘了,這回沒辦法了。
牛娟說其實未必是,我這裡有點兒現形散,看看到底是什麼。
她摸出了一個小紙包來,小心翼翼地將紙包開啟,把那裡面的粉末抖落進這茶杯裡去,沒想到那粉末與水一粘連,竟然冒出滾滾白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