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山,凌晨整點。
月亮升至洛月山山峰,銀白如輕紗的月光從山頂撒下,猶如白紗拂面,輕撫那一份寧靜。
洛月山洞穴之內,坐tai之上,正有一人盤坐其中。但見此人頭頂之上居然有發光碟狀物,月光至上而下,直照盤體,透射出去,如銀月光不偏不倚,正照射在坐tai之人的頭頂。
地tai上盤腿而坐的不是別人,正是陳義,他旁邊還安靜的站著一個美麗女子,目光之中盡是關切之意,不是趙月兒是誰?她師傅呂先生因精神消耗過大,早就休息去了,只留她看守陳義,倒是放心得很。
陳義迷迷糊糊進了夢中,如預料一般,還是紅色的夢世界,這對於早做好準備的陳義來說一點都不稀奇。
陳義深深呼吸口氣,先將心平靜一番,自認為可以擊敗那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的時候,才對著空中平靜道:“我知道你在這裡,告訴我怎麼見他。”
沒有回答,陳義又等了片刻,大吼一聲:出來。
還是沒回答,陳義有些納悶了,怎麼回事?秉著“我夢有我不由天”的精髓之意,陳義偏偏不信邪,喃喃道:“既然你不出來,那我逼你出來。”
一瞬間有多久?剎那,陳義的決心就如同潰堤的河水,瞬間充斥夢的世界,紅色的世界頓時分崩離析,突然,一個血紅色小人飛到陳義面前,陳義定眼一看,眼前的小孩居然還是他小時候的模樣,一舉一動很搞笑啊。
“你居然能把我強行招喚出來。”那小人看著陳義,驚訝的說。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就是這方夢之世界吧?”陳義對面前這小人的驚訝絲毫不理,心裡透射出一股強大的自信,看來幾頁紙上所說的理論絕對可行。
“你找主人幹什麼?”小人問道。
“當然是解決我和他的事情。”陳義霸氣無比。
小人一愣,旋即讀取了陳義真實想法,不可思議的看著陳義:“你想殺死主人?”
能讀取別人的心裡想法太棒了,陳義相信只要他在心裡默唸“禁止讀取”就能阻止對方的讀心術,不過他並未阻攔,因為無所謂:“既然你已經知道,那就請告訴我你的主人到底在什麼地方?”
那小人大笑起來:“你居然想殺死主人,這,這也太搞了,哈哈哈哈……太搞笑了……”
陳義微微一笑,疑問的語氣似乎透射出強大自信:“你覺得我殺不死他嗎?”
“這個是個很好聽的笑話。”小人這才嚴肅道。
“說,他在哪裡?”陳義也不囉嗦。
“主人他因為感情之傷而痛苦不堪,現已進入了深沉沉睡,你還是不要吵他了,消停消停,如我說言,你或許還可以有段時間好活。要是他真的醒來,又恰恰心情不好,說不定,你就……”那小人話還沒說完,只覺得心頭一顫,頓覺一股神秘的力量直擊他的心頭,只一瞬間,小人馬上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眼睛瞪得凸起,不相信:“你,你,你剛才讀我的心?”
不錯,陳義剛才小試牛刀,不僅成功讀取了紅色小人的內心,同時也順利的知道了那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名叫楚天的人到底在那裡。而他只是做了一件事,這件事就是讓自己相信能成功,不斷的自我暗示,果然成功讀取了小人的記憶。這相信的力量、執著的力量果然強大,陳義頓時心頭大喜,信心大增,口上更喃喃道:“原來這樣,哼哼,他還真把我身體當成了他自己的啊。”
原來,那黑衣人意識體沉睡在陳義身體的每個細胞中,換句話說,陳義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有那黑衣人的一縷意識體,只有將所有細胞體裡的意識體全部喚醒,才能真正意義上的將黑衣人找出,而後一勞永逸的殺死黑衣人。
一個一個喚醒還不如一起批次喚醒來的直接,陳義做了決定,也不遲疑,當即盤膝而坐,雙眼一閉,收緊精神,心中只默唸:“這是我的夢,我做主,全部給我醒來;我的夢我做主,全給我醒來……”
沒用,陳義依舊沒見到黑衣人,要召喚出黑衣人難度大遠超自己想象,料想自己的信念還不夠。竟然一遍不夠那就來兩邊,兩邊不夠那就來三遍,他執著的不斷催眠自我:“我的夢我做主,全部給我醒來;醒來,醒來……”
陳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彷彿過了很久,又好像一瞬間,陳義依舊不知疲倦的在內心狂吼……
黑衣人一出現,痛苦的的表情,不斷重複一句話:“啊,啊,啊……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這樣對我……”
看著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黑衣人,陳義心頭突然生出了些許憐憫。現在的黑衣人早已就沒有了第一次見面時的銳氣與霸氣,僅僅是一個心神混亂,陷入愛情迷路中的可憐人罷了。陳義心裡雖然覺黑衣人很可憐,但是對於要自己性命的人,陳義理智告訴他決不能手軟,這個時候正是殺死眼前人的絕佳機會。
過了很久,陳義也沒動手,心中微微一嘆,乘人之危本是理所當然,可是陳義就是下不了手。不僅下不了手,他更有種錯覺,一旦他真的趁人之危真殺了黑衣人,他將會有很巨大的損失,這種感覺很莫名其妙,但卻非常真實。
其實,正是因為陳義這次沒有貿然動手,也得虧他順著感覺行事情,才沒有讓已有的強者之心蒙上那怕一絲的陰霾,在未來的武道上才能走的很遠很遠,直到……
不知過了多久,那黑衣人全身居然開始抽搐,不過精神似乎恢復了一絲,陳義就聽黑衣人大吼一聲:給我印。
吼聲還在紅夢中迴盪,楚天身上泛起陣陣光芒,光芒如同被引爆了一般,不斷的在楚天各處閃爍。
陳義只靜靜看著楚天身上發生的一切,聽著楚天不斷的大吼,並未阻止。
隨著楚天吼聲的頻率越來越慢,楚天臉上的淚痕慢慢乾涸,直到他臉上再也看不到絲毫痛苦,楚天銳利的眼神輕瞥了一眼站著無動於衷的陳義,有些詫異,有些奇怪,只淡淡的說:“你想殺我,剛才是最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