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強迫自己入睡,不一會就入夢。
進入夢後,陳義才發現原本四周漆黑的環境已變,現在卻是深紅色,只覺得這次比上次更壓抑,好像夢裡的世界有某種東西在流動,像紅色的血水在奔嚎,似帶著無數吞噬的慾望,在陳義腦子中不斷響起:“殺了他,吞了他。”
陳義有種錯覺,如果他現在死了,夢裡的一切的一切,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這裡的紅色將會變成真正的鮮血,一道道的流過,匯聚成人體的血脈,自己將會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重組,他會有一具強大無比的身體。
驀地,陳義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匕首,好像早就知道口袋裡面有這麼一把武器,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往自己喉嚨上戳去。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陳義手中匕首卻早已不見,只見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臉譏諷之色,眼神中的輕視毫無顧忌的顯露。
陳義不知道為什麼感到很羞愧,對男子的嘲笑的眼神,他看都不敢看,卻聽到那男子嘲笑道:“給你一把匕首,你就能自殺,你覺得你還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陳義才恍然大悟,原來口袋裡面的匕首是面前這男子不知不覺放下的,而且是在自己的夢裡,難道他是創世者,能夠隨意的創造物質?陳義心中疑惑不定,剛才只覺得自己的思想不受控制,一種想做強者的慾望,讓他有一種錯覺:只要他自殺,那麼,他將獲得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
那這力量簡直唾手可得,充滿巨大誘惑。
此時此刻,陳義不得不承認面前這男子說的話,自嘲道:“說什麼不會放棄,說什麼不到最後絕不認輸,簡直是放屁。”
那男子彷彿聽到了陳義的喃喃之語,道:“放心,這三天你會活得好好的,剛才只是和你開了個玩笑。不過,時間一到,你就得死,所謂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讓你五更死。當然,我比閻王更恐怖。”
那男子說完,哈哈大笑。
陳義卻鬱悶無比,感情面前這男子生活的特別無趣,喜歡拿人命當遊戲,不,或者在他眼裡,已經沒有對生命的尊敬,生命對他而言,只分強者與弱者,而弱者只有死一條路,自己在他眼中就是典型的弱者代表。
陳義:“你為什麼一定要我的命,要知道你我本是同一體的。不要說我死了你才能活的話。我想,既然你能在我夢中出現,想必你的生命並沒有結束,而且還是那種超越科學理解範圍的存在,何必一定要取我性命?”
陳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到那男子輕輕的點了點頭,就聽到:“你說的不錯,我的生命並沒有結束。”
陳義聽了,一點都不覺得意外,能夠出現在自己夢中,並且控制自己的夢,隨意幻化出一把匕首,並且讓自己產生自殺的慾望,這遠遠不能用科學能解釋的,說眼前這人活著,一點都不為過。
那男子又道:“但是,有些時候,活著比死更痛苦。特別是一個人還活著,卻不能以自己想象的方式活著,見不到自己愛的人兒,只能在無數歲月中,孤獨的遊離於虛空之中,為眾多強者所嫉怕,這將是何等的悲哀。”
陳義聽得眼睛都直了,但是他還是不明白這為男子為什麼要自己的命,更不理解眼前男子所說的“活著比死更痛苦”的話,脫口就罵:“放屁!你狗日的要死要活與我何干,為什麼定要拉上我?”
那男子愕然,沒想到在強大面前的自己面前,自己的這分身居然還敢罵髒話,要知道整個天地中,敢罵自己的人都死了。旋即,有些明白過來,陳義畢竟是自己的靈魂分身,就算是罵,也是自己罵自己。
男子便笑了,解釋道:“不是我要死,是你要死。因為只有你死了,我才能……”
陳義還沒聽完,那男子臉上一變:“既然來了,躲躲藏藏有個鳥用,還不給老子滾出來。”
陳義只見,那男子兩手迎著虛空一個方向抓去,那方向上的虛空一陣顫抖,淡紅色的夢世界就變得無比詭異,一道人影慢慢的顯現出來,是一個身著黑衣的中年男人,髮型居然和歷史的自己一樣,帶著辮子。不過,他並不怎麼好過,嘴唇含著血絲,顯然被迫現身,受傷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