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眼睛滴溜溜一轉,沒說話,似乎沒想好措詞。倒是馬面面不改色,指著我道:“回蔣君,此人屢次闖我地府,屬下正欲勾其魂魄去往崔大人處受審,卻不曾想白無常橫插一槓,要包庇此人!”
我瞪大了眼睛,你大爺的,信口雌黃,顛倒黑白!
秦廣王看向白無常,道:“白無常,你怎麼說?”
“回蔣君,並非如此。”白無常拱手,說:“屬下正好經過,見馬統領欲對此人動用私刑,便出手阻止,可馬統領不依,起了衝突,屬下只好將人帶回來了,交由蔣君和崔大人發落。”
秦廣王又看向馬面。
馬面臉色一滯,說:“回蔣王,屬下直所以動手,是因為此人正要對屬下統領的衙差行兇,不得已為之。”
“靠!”
我心裡罵了一句,一推三二五,摘的乾乾淨淨。
同時我罵的不光是牛頭馬面,還有秦廣王,心說你丫的現在裝作不認識我算哪門子事?
一群人全在演戲,雙方對各自的底線都心知肚明,可就是沒人戳破窗戶紙。這種關係讓我不解的同時很無語,地府一定還有什麼事自己不知道。
秦廣王聽完臉色一沉,喝道:“爾等身為堂堂大統領,在全城陰民和衙差面前大動干戈,還沒有將我這個閻君放在眼裡!”
牛頭馬面一聽,臉色微微一變,低下頭,不敢硬扛了。
這時候我才感應到了秦廣王的實力,好強!和白香月是一個級別的!
“衙差何在!”秦廣王怒喝一句。
“在!”不遠處的數名無常鬼差立刻躬身上前。
秦廣王:“還不把罪民押往崔珏處受審!”
“是,閻君!”數名鬼差急忙應聲,如狼似虎的衝上來將我一扣一鎖,就將我拖向判官殿的方向。
我被它們折騰的悶哼一聲,帶動傷勢疼的我差點沒昏過去。
後面它們又說了一些什麼我已經無心去聽了,實在太疼了,這些陰差還真把我當罪民了,動作粗暴,沒輕沒重。
我心裡不免犯嘀咕,難道秦廣王沒提前安排,那自己豈不是真的要去崔判官那裡受審?
眼看秦廣王已經看不見了,我受不了了,急忙說:“哥幾個輕點,沒必要這麼粗魯吧。”
“小子,我們這叫粗魯,哼,等你下了地獄,你就知道什麼叫難受了。”
“少廢話,活人擅闖地府,有你受的!”
“從重發落!”
“……”
數名鬼差絲毫沒有“被安排”的表現,冷笑著衝我道。
我心裡一抖,心說秦廣王別真沒安排吧?這事十萬火急,已經耽擱不起了!
很快,陰差真就我押進了判官殿,崔珏看見我,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公事公辦道:“來者何人?”
一個小鬼走上前來,拿著一面鏡子對我照了一下,恭敬道:“回大人,此人叫馬春,投胎於豐都縣青龍鎮洪村。”
“是你?”
崔珏眯了眯眼,翻開生死簿,拿起判官筆一邊寫一邊念:“馬春,原為福祿皆厚之人,亦多有大善於陽間百姓,本該百歲終老子孫滿堂;然,爾屢次擅闖陰司,犯我陰司鐵律,罪無可恕,著立即發落九幽寒獄,待壽盡後永世輪迴畜生道,如無大帝赦令,不得再世為人。”
我一聽,大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