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有問題嗎?”苗苗敏銳的發現了臉上的異色,追問。
“據我的瞭解,半步多不管是對道門還是對地府,都懷有戒心,如果讓半步多主動求援,恐怕得到最後撐不住的時刻才行。”我如實說道。
“這樣……”苗苗微微皺眉,道:“眼下鬼王殿來勢洶洶,如果三方還不能形成合力,很容易被個個擊破,一盤散沙。”
我點頭,這也是我最擔心,一旦半步多吃不住勁兒讓滾滾的魔物湧入陰陽兩界,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說是世界末日一點都不為過,雖然我想不通鬼王殿到底要幹什麼。
“要不找夜遊神問問,看地府那邊是什麼態度,聯盟這邊道門的影響太大,一旦形成決議很難短時間更改。”苗苗建議道。
我點點頭,接著和苗苗商量了一下,沒再耽擱立刻出門,去了城西的破山神廟。山神廟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半個泥雕塑,一張缺了一大塊的石條桌。
苗苗拿出香和蠟準備點,我想了一下,道:“我來。”
因為我想驗證一下,自己身上的“不祥人”稱謂,到底和業火有沒有關係。
自己還在青龍鎮的佬山廟的時候,便已經是業火沖天了,這點虹姨和我確認過。虹姨那時候就已經是半個入道者了,開了法眼,可以看到我身上的業火。
業火和因果深度關聯,因果越大,業火便燒的越猛烈,自己“不祥人”的稱謂,肯定是因為因果太重。換句話說,不祥人和業火之間也是有聯絡的。
敬神神滅香,拜鬼鬼吹燈。
苗苗瞬間便明白了我的動機,點點頭,將香紙油燭交給我。
我接過,點了蠟燭,然後燒了四根香,拜了三拜,緩緩的插入破敗的香壇中。
我心跳也不免加速,一秒,兩秒,三秒……足足一分鐘,香菸嫋嫋,沒有熄滅。
“沒滅。”苗苗有些詫異。
我暗道果然如此,業火和自己的“不祥人”稱謂完全相關,業火消失了,自己也就正常了。
敬神不再滅香!
看了破敗的神像一眼,我覺察到這破敗的神像上附著著一股很神秘的氣息,說不清道不明,但能清晰的感覺到。
過了一小會兒,香燒了一截,忽然一陣陰風從旁邊不遠處吹過來,香灰一落,露出四點火紅的香頭。
小紙人鬼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看見我們,問:“有事嗎?”
“夜遊神在忙什麼,有空嗎?”我問。
小紙人鬼點頭,道:“應該有,我去找它?”
“有勞了。”我道。
小紙人鬼回了句不客氣便消失在黑暗中,等了大約一刻鐘,忽然一陣無比猛烈的陰風嗖嗖的從之前的位置刮過來,森寒徹骨。
我和苗苗臉色大變,立刻後退。我本能的把苗苗護在身後,手死死的抓著龍牙刀刀把。
這陰風絕對不是夜遊神身上的!
等陰風颳盡,黑暗中緩緩出現了兩個黑影,一個很矮小,看著像是夜遊神,另外一個則高大許多。
很快,兩個黑影緩緩走到月光下。
我一看,大吃一驚,竟然是秦廣王,夜遊神在它側後。
秦廣王天生異相,身體非常的寬大,幾乎有兩個正常人並列那麼寬,腦袋正常,但一對比就顯得非常小了。
它身著黃袍腰繫藍帶,頭頂金冠,臉相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垂下的黑鬚直達腰肚,眼睛無比銳利。
這是我第二次見它,第一次見是在地府的時候,夜遊神受了重傷,讓我代為傳信。
我微微皺眉,有些拿捏不定秦廣王跑來幹什麼,最關鍵的是,它曾經把我打入煉獄,要不白香月殺進地獄救我,自己指不定關到什麼時候,弄不好是永生永世。
所以本能的我對它很有戒心,或者說芥蒂。
還是原來那個問題,因為我不知道,當初它是不是打算犧牲我一個來保全酆都城。
我沒說話,也不打算先開口說話,秦廣王看著我,面無表情。
氣氛僵持了一陣,夜遊神清了清嗓子,對我說:“咳咳,馬春,此次獨角鬼王謀奪半步多我們陰司方面已經知曉,不過半步多與我地府向來老死不相往來,互相之間也沒什麼聯絡的手段。你和半步多、道門還有我們陰司關係都算不錯,所以我便把蔣君也帶來了。”
我看了秦廣王一眼,轉向夜遊神,冷淡道:“我和半步多關係不錯不假,和道門也有些往來,不過這陰司嘛,嘖,一般般。”
夜遊神臉色一僵,一下被噎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