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死死的鎖定我,不守反攻。
只見他彎刀一刺,朝我筆直衝來。
我心頭微微一緊,這一招很簡單,就是將刀前伸直接刺過來,速度、凌厲度都不夠好,但卻有一個很明顯的優點:變化多端,防不勝防。
但我沒打算後退,重刀用起來和彎刀不一樣,沒那麼多花哨,要的就是快,要是就狠,要的就是大開大合,擦著傷,碰著死!
一咬牙我對沖過去,一記跳斬猛的朝他斬去,勢大立沉,沒有任何保留。
黑衣青年眉頭一跳,似乎被我這連防禦都放棄的打法驚了一下,這一招他如果不打算硬接就得閃避。
當然他也可以變招殺傷我,但肯定要付出同等的代價,甚至是更重。大開大合要是就是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勇氣,用凌厲的攻擊替代防禦,壓制對手。
黑衣青年幻了一個刀花,虛張了一下動作,往旁邊跳了開去,避過我這一刀。
我要的就是這效果,落地之後立刻一刀橫斬,藉助對方一點點勢弱的劣勢壓制過去,刀刀有去無回,發揮重刀一往無前的風格。
黑衣青年一時間被打的有些縮了手腳,他速度比我快,但很多時候卻被我這種打法弄的攻到一半又縮回去防守,或者乾脆閃避。
我越打越順手,越戰越猛,雙方你來我往,交手十數次。但這也不是沒有代價的,我身上被他削了好幾刀,雖然都是皮肉傷,但也是血淋淋的。
重刀兇猛,時間稍稍一長,黑衣青年終於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破綻,我毫不猶豫的抓住機會,凌空一刀重斬。
黑衣青年臉色一變,整個人如同之前的突進一般,鬼魅般後撤。
“咻!”
重刀一斬而空,勁風卻將他臉上的黑布吹掉,露出來一張臉,讓我猛的一愣。他的眉宇赫然和死去的施天宇有些相似。
我頓時想到之前毒蝴蝶跟我說過的,說趕屍門門主共有三子一女,個個人中龍鳳,施天宇是其中最小的一個,這個人弄不好就是另外兩個中的一個。
“你不錯,不愧是能殺我弟弟的人。”黑衣青年站定,盯著我緩緩開口;聲音很奇怪的聽不出任何情緒,無喜無怒,似乎在說著一件與他不相干的事情。
“你是施天宇的哥哥?”我雖然心中已經確定,但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他比施天宇厲害多了。
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進步,長久以來不斷的拼死戰鬥,感悟良多,刀法日漸嫻熟,炁能也一點點的在強大,實力處於一個消化提升的膨脹期。
現在我,兩個施天宇恐怕也不是對手對手,施天宇心計過人,實力卻缺了一些,比之眼前的這個人差了一大截。
黑衣青年看著我,道:“你既已確定,又何必再問?”
我緊了緊手裡的重刀,緩緩升起一股無力感,這個人實力很強,速度又快,自己很難衝進供電站。而且毒蝴蝶已經被追上來的人圍住了,她手持合歡玲瓏球不斷用音波攻擊干擾他們,再將玲瓏球不斷的收放攻敵,雖然頂住了,也放倒了不少人,但消耗明顯很大。
合歡鈴還不是她能靈活使用的東西,施長安曾對這個東西出現在毒蝴蝶手裡感到吃驚,毒蝴蝶也曾經對我說合歡鈴特別消失炁能。
就在雙方交手之後對峙的空當,突然一聲火車長笛由遠及近,光聽聲音便知速度飛快,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這裡只有綠皮車停靠,還以為是動車開過來了。
我大吃一驚急忙看去,發現綠皮車飛快的從站臺駛過,不光到站不停,反而將速度提到了一個平時綠皮車根本不可能提到的地步,開的起飛。
“馬春,車來了!”毒蝴蝶焦急的叫一聲。
萬良肯定就在火車上,但我們卻沒能斷電將火車停下來。如果火車就此順利南下,那萬良就將落入趕屍門手中。瓜哥那邊已經被纏住了,他的對手同樣不弱,雖然受傷了,但韌勁十足,已經指望不上。
沉吟一瞬,我飛快的打定主意,一咬牙衝向快速衝向“隆隆”而過的火車。
黑衣青年顯然不打算讓我如意,腳下一閃再次朝我衝過來,彎刀冷冽,直取我背後。
我腳下不停,一刀砍翻兩個圍攻毒蝴蝶趕屍門眾,突進包圍圈抱著毒蝴蝶往旁邊一滾,避開黑衣青年一刀的同時猛的一甩手,一包白花花的石灰粉化作粉塵撲向眾人。
之後我沒任何停頓,硬挺著背後捱了兩刀,單手夾起毒蝴蝶猛的一跳,扒在了綠皮車最後一節車廂的後面,死死的抓住。
“快上!”
我對毒蝴蝶喊道。毒蝴蝶點頭,立刻抓著鐵梯往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