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我換了好幾輛計程車,到了郊區一個比較偏僻的位置,讓司機在路邊等我,便走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旅館,進旅館之後開了房,交了三天房錢,將把木雕放在了房間的櫃子裡。
接著我拿出手機,把剛買的電話卡插進去,撥通了大鬍子的電話。
大鬍子的號碼自然不是他給我的,而是我和胖子在草藥鋪隔間的一張舊診單上看到的。
電話幾乎是秒接,大鬍子焦急的聲音傳來:“啊飛,你那邊怎麼樣了,找到沒有?”
很顯然他把我當成了別人,完全可以想象,他已經焦急的不成樣子,接電話的時候連號碼都沒看。
“曹老闆,是我。”我開口。
那邊明顯一愣,然後便傳來憤怒的大吼:“小子,你們竟然敢耍我,你們把我孩子怎麼樣了,我告訴你,你們最好沒傷害它,否則我曹燕青這輩子就剩下一件事,復仇!!”
話到最後他暴怒的連聲音都走樣了,甚至帶著一絲絲的驚恐和顫抖。
“你放心,你的孩子好好的,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傷害它。”我道。
“那你什麼時候將我孩子還給我?”大鬍子明顯鬆了一口氣,又急忙問。
“我打電話過來,自然就是打算把孩子還給你,之前爽約沒歸還是覺的走的不夠遠,不夠安全,現在我把你孩子安頓在一家旅館裡,地址你記一下。”我道,然後把這間小旅館的詳細位置和房間號告訴了他。
再之後我便結束通話電話,轉身準備出門。
可就在這時候,衣櫃的門動了一下,一個黑影躥了出來,緊接著房間的電燈一閃而滅。
我心頭一跳,等印著手機的光看見是小傢伙的時候才猛鬆了一口氣,反應過來,現在是晚上,它可以出來了。
想了想,我摸出蠟燭點亮了一支,發現小傢伙就直愣愣的盯著我,帶著一絲好奇。
“呃……你叫童童?”雖然明知道小傢伙跟我交流不了,但我還是蹲下來,笑著問它。
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聽懂了,緩緩點頭。
我一樂,胖子說的沒錯,它確實不是小鬼,而是一種類似於靈體的東西,因為我在它身上沒有感受到鬼特有的那種陰冷,而且它看起來本事還不錯,竟然能達到滅燈的程度了。
想了想我又問:“童童,你可以不可以告訴我,你媽媽去哪了?”
我想起了草藥店二樓書本里面夾著的那張全家福,照片上是三個人,除了小傢伙和大鬍子以外,還有一個女人,想來就是小傢伙的媽媽了,長的很知性很溫婉。
可問完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問題太複雜了,不是點頭和搖頭能回答的,見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迷糊的樣子,我換了個問題:“你媽媽有來看你嗎?”
小傢伙頓了一下,緩緩搖頭,居然也聽懂了。
得到回答,我隱隱覺的它母親恐怕已經不在人世了,因為照片上他們一家三口笑的非常開心,大鬍子臉上也沒蓄鬍子,看上去年輕很多。
而現在大鬍子鬍子拉碴,看起來甚至有些頹廢,臉上更是基本看不到笑容,就算有也是那種客套和僵硬的笑,完全不是發自內心;想來肯定是家庭發生了什麼變故。
之後我又問了幾個問題,但童童卻沒聽懂,似乎只對他的父母有那麼點概念,其他的事就完全不明白了。
最後我只得放棄,叮囑他:“童童,你就在房間裡面玩,不要出去好不好?你爸爸很快就會來看你的。”
小傢伙點點頭,很認真的點頭答應了,想來是大鬍子也經常這樣叮囑它。
我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來,旅館旁邊好像有一家兒童用品店,於是轉身出門下樓,去那裡買了一堆玩具又返回來。
小傢伙看到玩具,咧嘴一笑,很開心的樣子。
見此,我笑著又跟它說了幾句,便吹滅蠟燭下樓,上了計程車後返回醫院。
路上為了安全起見,我依舊是換了好幾輛車。
回到醫院,我將電話卡換回去,撥通了瓜哥的電話,可惜結果還是打不通,又想起吳奎,也不知道他那邊探索大魔城有沒有眉目了,於是也打了一個,卻也提示不在服務區。
無奈,我只得放棄,坐在醫院的條凳上,沒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第二天我是被電話吵醒的,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接通電話,對面確認了一下我的身份,便說他是吳奎派來送藥的,問我地址在哪。
我大喜,看了下時間才早上七點多,速度比預想的快。
隨後我報了地址過去,他們說兩個小時內能趕過來。
掛掉電話我想了一下,必須胖子從重症病房裡面弄出來,否則進不去有藥也白搭。
於是我走向值班醫生辦公室,推開門還沒說話,醫生便對我說:“哦,你來了,正找你呢,你的朋友已經醒了,在ICU鬧著要出來,我看他的情況比預想要好很多,這樣,你去護士站辦一下手續,就轉到普通病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