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三天我和胖子都在醫院裡度過,他的傷口恢復的挺快,醫生都說可以回家休養出院了,可胖子死皮賴臉的找各種理由不肯走。
因為他和那個小護士已經勾搭上了,據他說已經上了二壘,正朝著本壘打邁進。
到了第四天,這傢伙乾脆跑出病房人都不見了,一同消失的還有那個小護士。
幾天下來,我還知道了小護士的名字,叫李曉雅,挺標緻的一個小美女,剛剛來醫院實習,據說家境還挺殷實。
我懶得理他了,直接揹著包去了老君廟。趁著傢伙胡來的功夫,我得儘快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賀瞎子。
下了計程車,我依舊來到上次那家齋麵館,老闆明顯已經不記得我了,張口就問我吃什麼。
我摸準了他的脾氣,直接遞了十塊錢過去,說不吃麵,打聽一個人。
店老闆挺市儈,樂呵呵的接過錢,說有問必答。
“賀瞎子長什麼樣?”我直接問。
“原來是你!”老闆恍然大悟,終於記起來了,奇怪道:“你那天沒有找到人嗎?”
我笑著搖搖頭。
“賀瞎子就是一瞎子呀,在大樹下,這兩天我還看見他在那算命呢。”店老闆道。
“這兩天還在算命?”我心裡一抖,胖子果然不是賀瞎子,他這四天都在醫院,基本都在我眼皮子底下,不可能來這裡。
“對呀,我來回住的地方正好要經過那顆樹下,錯不了!”店老闆又道。
我點點頭,對他道了一聲謝,離開了。
之後我直接去了大樟樹下,遠遠的看見一個帶著墨鏡的老人正和對面一個人說著什麼,那做派,一看就是算命的。
我走過去的時候,老瞎子對面的那人正好離開,我想了想,便乾脆坐了上去,但沒說話。
我想考究考究這賀瞎子到底有什麼名堂,竟然連白香月都能知道她的名字,而且還是瀟湘客棧的引路人。
老瞎子側耳對我聽了一下,似乎知曉我什麼意思,略帶沙啞的聲音緩緩道:“陽氣偏躁,血氣方剛,來人應該是位小哥吧,摸骨還是測字?”
我心暗暗一跳,厲害,這人光聽氣息就大概知道我的年紀。
沉吟了一下,我說:“摸骨吧!”
測字這東西要報生辰八字,犯忌諱,因為八字這東西如果讓別人知曉,要害你就太簡單了。
“好,伸手!”老瞎子說了一句。
我伸出左手,他左手一捏,準確的捏住了我的中指指尖,然後右手時摸時捏時點,從手背沿虎口上翻到手心,再往上延至手腕,一翻,又下至手踝,最後捏住了我的脈。
我明顯覺察到,他捏住我脈的時候手不自覺抖了一下,但很快就復原了,如果自己不是一直盯著的話,很容易忽略掉。
“骨像如何?”我問了一句。
老瞎子臉色一正,道:“那就要問小哥算什麼了。”
我想了一下,就說:“算算前程吧。”
老瞎子稍稍沉吟了一下,道:“前程本由天,奈何人強渡,此去無多路,勸君早回頭。”
久久,他就這麼四句,沒再往下說。
“就這些?”我眉頭微微一皺,算命不都是詳詳細細,掰開了揉碎了講的麼,怎麼會是這麼籠統的四句話,感覺跟抽籤一樣。
而且按照他說的,似在暗示我回到原來的地方去,也就是洪村。只是說的很模糊,或許是故意打啞謎。
老瞎子緩緩點頭。
我無語,這時候想起了苗苗,又說:“那再算算姻緣。”
老瞎子又在我手心摸了一下,道:“從骨像看,你心中的良人已然出現,只是良人不善,恐怕多有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