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我又衝回到了倒塌的大殿,二話不說跳進了血池裡朝著正中間的位置用腳去踢,去探。
摸索了一會兒就感覺腳踢到了一個什麼東西,便彎下腰去撿,手一抓,感覺無比的溫潤,甚至有些熱熱的發燙。
我撿起來一看,發現是一把瑩白色長長的東西,大約一尺多點,兩旁有鋸齒狀的倒鉤,但兩端卻明顯斷裂了,尤其是尖端都鈍了。
“這難道就是龍牙箭?”
我心裡泛起了嘀咕,因為它看起來比雛龍箭差了許多,無論是光澤還是造型,最關鍵還是殘缺的。
又看了一下我便將龍牙箭收好,出了血池就往山下跑,好在血池裡面其實不是水,倒也沒溼了衣服。
可等我再次跑出大殿往山下一看,頓時心頭一跳,只見魔王化成了那團魔氣竟然並沒束手就擒,而是從滾滾冥河中往對岸飄去,痦子女人正帶著人追。
皮衣客瓜哥他們緊隨其後,苗苗卻在往山上跑,估計是發現我不見了又回頭了。我一出現,她就焦急的朝我招手。
我往下狂奔,苗苗便一邊走一邊等,終於在橋頭的位置等到了我,上來就問:“阿春你去哪了,怎麼沒跟下來?”
我沒回答,因為這件事事關幽靈號碼,就反問她:“魔王去哪了?人呢?”此刻奈何橋上已經沒有人了,連痦子女人的手下都走光了。
苗苗臉色一滯,急忙道:“魔王已經被傷了靈智,還剩最後一絲靈智在逃,她們正在追趕。”說完,她拉起我就朝橋那端狂奔。
我跟著她,很順利就過了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巡邏的鬼丁此刻一個都不見了,也不知道哪去了,而且好像是魔王甦醒之後就齊齊不見了,魔王和骨魔死戰的時候都沒看到。
我們沿著來時的路一路飛奔。
一邊跑,我心裡卻越來越不安,魔王一直沒停,該不會跑到地面去吧?它雖然已經瀕死,但終歸是魔王,對上毫無抵抗能力的村民,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於是,我就問苗苗魔王是不是會跑出去!
苗苗臉色很不好看,但還是安慰我:“村裡有那個東西在,魔王不敢造次的。”
我一愣,經她提醒想起了那隻贔屓,不禁大鬆一口氣。
對,有贔屓在!沒有人敢在洪村造次,既然贔屓是洪家老祖留下來的後手,那對上魔王,它不可能袖手旁觀。
之前贔屓也許不是魔王的對手,但魔王遭到重創之後又重創,已經是油盡燈枯,對上痦子女人都得逃跑,對上贔屓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馬不停蹄的,我們出了青銅門之後直奔第三層,然後出了第二層。路上的我們就發現有戰鬥的痕跡,明顯是痦子女人沒有制住魔王,讓它跑了。
最後我們在水門處才追上了瓜哥和皮衣客他們,一見面他們就說魔王跑出去了。
我心裡咯噔一聲,不知道為什麼,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魔王知道逃跑,說明它還保持了最後一絲神智,那它會不知道村裡有贔屓嗎?
如果它知道,為什麼還要往外面跑,難道不是回村,而是為了去別的地方?
……
接著我們一行人又出了水門,坐船漂流而下,直接出了冷水洞。
外面的添已經黑了,我拿出手機一看,發現已經是九十點種了,午夜將至;半輪月亮斜掛在天上,灑下一片片銀白色的光影。
我們順流而下,到了南溪河邊,可剛一靠岸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是痦子女人,她居然帶著人在繞著一棵樹跑,一邊不斷的跑,一邊不斷的催促手下快點。
我都驚呆了!她在幹嘛?
於此同時我還發現,河岸上面竟然起了一陣迷霧,很淡,以河岸為界,岸上有,水上卻沒有,界限分明。
不光我,苗苗、皮衣客、瓜哥他們看到眼前這一幕,也齊齊色變,一時間都呆住了。
我心頭突突直跳,不好的預感越加強烈了!
事情不對勁!
痦子是什麼人?一隻手壓的陳久同和馬永德外加人面犼動彈不得的人,一箭幾乎將魔王射死,但她此刻卻帶著手下在饒樹打轉!
我不認為一般的鬼打牆能將這個女人困住!
“那些霧氣不對勁!”皮衣客驚聲道。
我嚥了一口唾沫,就問:“是鬼打牆嗎?”
他們都沒說話,臉色驚疑不定,苗苗更是開口喊痦子女人虹姨,但喊了幾句她們都沒有反應,似乎沒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