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沒回家,應該還在後山。
我又折回店裡,沒過多久村口就開來了幾輛警車,是縣裡的警察來了;其中荷槍實彈的特警,還有兩條德國黑背大狼狗,一下車就直奔後山。
死了五個人的事也在村裡面傳開了,許多村裡人面帶憂色。
這麼大的慘案而且還這麼邪門,每個人心裡都犯嘀咕,洪村一直平平靜靜的,這一段時間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連三的死人。
我店子這一片算是村裡的一個小商業區,三三兩兩的總有路過的村民在我店子旁邊說著今天發生的事。
我滲得慌,偶爾也會跑過去聽一聽,雖然人多謠言四起,但總能聽到一些東西。
比如九叔公家裡的狗屍體,還有那個死人頭已經被警察收走了,公安正在統計村裡有沒有失蹤人口,幾乎是挨個上門查探。
不過讓我稍稍心安的是,那五個人絕不是村裡人。村裡要是一下失蹤了五個人,恐怕早就炸了鍋了。
回想起那些屍體,依然讓我心驚肉條,頸脖點燈,雙手奉顱,實在是太邪門了。
天擦黑的時候,縣裡來的警察走了一批,把那五具屍體還有狗屍體都帶走了,說是驗屍。
楊建國一行人還留在村裡,幾個特警還有狼狗沒走,似乎要駐村繼續調查。
我爸和楊建國本來就是同學,所以就由他做東招待了楊建國一行人,村長馬永德也來了,還有村裡的幾位族老。
可偏偏陳久同不見了,我偷偷的問公安錢飛,他搖搖頭說不知道他在哪。
我心裡犯嘀咕,警察都撤下山了,陳久同人去哪了?
吃晚飯的時候,我年紀太輕還沒資格上席,就給楊建國他們倒酒,等他們吃完了,我就瞅準機會把錢飛拉到一邊,給他遞煙。
“小春,你是有什麼事吧?”錢飛喝了點酒有些上臉,但沒醉,眼睛裡面精光閃閃。
“咳咳,那啥,我想知道那五個人的情況,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我微微有些尷尬,笑著說。
吃人家嘴軟,楊建國帶著他們一起蹭飯,錢飛也不好拒絕,再加上我幫他率先找到了那五具屍體,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功勞。於是便小聲對我說:“現在還確定是什麼人,死亡時間已經有一個星期,臉都爛了,身上也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死了一個星期了?”
我很奇怪,人都死了一個星期了,居然聞不到屍體的惡臭,反而是一股淡淡的香味,陳久同說是屍油燃燒的香味。
可香味可以掩蓋惡臭嗎?
據我所知,這世界上除了密封外,恐怕還沒什麼東西能掩蓋屍體腐爛的惡臭吧?
就算是掩蓋了,那股子混合的味道,只會更難聞。
“對,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確定死者的身份。”錢飛拔了一口煙,點頭道。
我也點上一支菸,暗暗沉吟,死者到底是誰呢,為什麼總感覺那幾個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好像哪裡見過。
“哦,對了,我們在屍體上有重大發現。”錢飛突然說。
我心中一緊,暗道可能是線索來了,就問是什麼發現。
錢飛警惕的看了看周圍,見旁邊沒人,就拿出手機開啟相簿,從裡面翻出一張照片給我看,說:“在死者的肚子上,我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數字編號。”
我拿過一看,這張照片不是正面拍攝的,而是在旁邊,隔著死者有個兩三米遠,像是偷拍的,不過錢飛的手機挺不錯,可以清晰的看見死者的肚子上有一個泛紅的印記,看著像是個“五”字,也不知道是自身形成的,還是塗寫上去的。
我劃拉了一下螢幕,發現就這一張。
錢飛接回手機,說:“另外四具屍體上分別是一二三四,不過我沒拍。”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公安辦事有規矩,私拍證物是違規的,他能將偷拍下來的一張照片給我看,已經算是信任了。
這時候,楊建國一行人也下了酒席,說要駐村繼續調查,陸陸續續的就離開了,錢飛也跟著走了。我不知道他們還要幹嘛,不過已經沒心思去了解了,因為天黑了。
我跟爸媽說了一聲,牽上黑虎就去了店裡,心裡打定主意,明天再去找陳久同,那些編號太奇怪了。
這讓我回想起了前些年從報紙上看到的一起變態兇殺案,兇手每殺一個人,就會在死者的身上留下一個字母,將那些字母組合在一起,就是破案的線索。
很囂張,但也很驚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