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馬勇給我打了個電話,說高小龍的死在鎮派出所已經結案了,按交通肇事處理,高小龍的母親柴金花幾度哭昏在殯葬現場。
高小龍的死在村裡還是造成了一些震動,許多洪村人都說這是報應。高明昌讓洪家絕了後,天道輪迴,他自己也絕後了。
我嘆了一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洪慶生一家家破人亡,高家也沒得到任何好,落得個白髮人送黑髮人。
……
高下龍死後半個月,日子過的一直平平靜靜的,那隻犼也真如皮衣客所說,似乎是療傷去了,沒再進過村,村裡的巡力度也在慢慢減小,到最後就停了。
這一天,我正在店裡裝配電腦,突然一輛警車從店門口呼嘯而過,我被嚇了一跳,急忙奔出去,卻見楊建國帶著四五個公安風風火火的下車就往村子北邊奔去。
“又出事兒了?”
我心猛的一跳,急忙追了出去。
追了一段,就見村北那邊一個路口聚集了很多人,正在焦急的說著什麼,一見楊建國他們就圍了上去,沒過一會兒,一群人帶著楊建國他們就繼續往北邊走。
馬勇掉在最後面,我急忙喊他,馬勇見是我就停了下來,我連忙問他怎麼回事。
馬勇嚥了一口唾沫,說:“九叔公的狗從外面叼回來一個人頭。”
“人頭?”
我頭皮發麻,這好不容易安定了半個月,終究還是出事了。
“對呀,臉都已經爛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馬勇臉色也不好看,說道:“但看樣子,應該死了不算太久。”
“去看看。”
我和馬勇急忙跟上隊伍,拐了幾個彎就來到了九叔公的家,到的時候發現馬家亮也在。
我擠進人群,發現九叔公癱坐在家門口,手裡抓著一把帶血的鋤頭,渾身都在發抖,一邊罵著什麼喪門畜生之類的。
不遠處,一條白狗倒在血泊之中,旁邊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被一塊蛇皮袋蓋著,隱隱發出惡臭。
馬家亮也擠了過來,小聲對我說:“九叔公發現狗叼死人腦袋回來,二話沒說就用鋤頭把那喪門畜生打死了。”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村裡人養狗是看家護院的,可不是什麼寵物,要敢把一些不祥之物弄回家裡來,被打死也在常理之中。
這時候楊建國說話了,走到九叔公面前道:“老九叔,能起來說話嗎?”
“哎呀,老了老了,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九叔公哭喪著臉,罵道:“這喪門畜生,居然敢把死人頭叼回家裡來,我這一輩子也沒遇過這麼晦氣的事啊。”
“老九叔您起來說話。”楊建國說著,揮手招來手下的公安,一齊把九叔公架起來,旁人又端來一張藤椅讓他坐好。
之後楊建國就走到死狗旁邊,掀開蛇皮袋一角檢查了一下,臉色頓時就凝重起來,然後就問九叔公來龍去脈。
九叔公平時是個明事理的人,也不罵了,就說:“我在田裡幹活呢,遠遠的就瞄見著這喪門畜生叼了一個東西,我跑過去一看原來是個死人頭,差點沒氣死,就追,沒想到這畜生不僅不停,還敢往家跑,我氣不過就一鋤頭打死了它。”
楊建國點點頭,又問:“那這個東西大概是從哪裡叼來的?”
九叔公想了想,說:“不知是哪,看那畜生走來的方向,應該是後山。”
“後山。”楊建國眉頭微微一皺。
聽到這,我心頭一跳。
洪慶生老婆海梅蓉的衣冠冢就在後山,這死人頭該不會又和洪家扯上什麼關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