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保安把門口的記者叫開，李巖把車開進公司大門，直奔辦公區，把幾個主要高管都叫到董事長辦公室。
“李董，出了這種事，我有很大的責任。”李曉惠愧疚道。
“倉庫是我主管，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另一名主管低聲道。
李巖擺了擺手：“都打住，現在不是做自我檢討的時候，為今之計是儘快找出問題所在，為什麼從我們藥廠流出的產品會出現以假充好的情況，為什麼那些山寨貨的產品編碼會是真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你們想過沒有？”
葉婉清糾結了片刻，說道：“關於防偽編碼提前洩露，我們已經組成專門的調查小組，很快就能查出線索，請李董給我們一些時間。”
李巖目光一閃，能接觸防偽編碼的部門員工就那幾個，仔細排查應該能查出端倪。
深呼一口氣，李巖施施然坐下，沉聲道：“剛才我到公司大門，外面站了好幾名記者，希望諸位能儘快把事情處理好。”
幾位高管離開後，李曉惠單獨留了下來，說道：“李董，防偽編碼的事情不難查，不過以假充好之事，想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太容易，如果問題是出在我們自己身上，那還簡單一些，可萬一問題源頭不在咱們公司呢？”
李巖微微一愣，抬頭道：“你的意思是……藥品出廠後被狸貓換太子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李曉惠神情凝重道：“醫院那邊打電話過來反應情況後，我立馬對儲存藥品的倉庫進行臨時抽檢，沒有發現問題，所以我懷疑，療傷液是在運往醫院的途中被動手腳。”
低頭沉思半晌，李巖起身走了幾步，補充道：“還有一種可能，藥品到醫院後被掉包，如今這個人心不古的社會，醫院負責採購的人員也不一定手腳乾淨。”
李曉惠若有所思點點頭，前一兩年爆出的假疫苗事件就證明這點，如果醫藥方面管理不出問題，假疫苗哪兒有那麼容易氾濫。
“同一批次的療傷液，提供給其他醫院的藥都沒反饋有問題，唯獨市二院爆出存在假藥，這點確實很可疑。”李曉惠分析道。
“這件事關係到我們岩石藥業的聲譽，必須查個水落石出！”李巖當機立斷道：“先從我們自身查起，凡是有機會動手腳的，都不能馬虎放過。”
在公司巡視一番，時間一晃到了中午，李巖本想留在公司去食堂湊合一頓，結果張翠蘭打電話過來，催他回家吃飯，只好匆匆趕回去。
到家時，李巖第一眼就注意到老媽換了個髮型，由長髮變成微卷的短髮，而且頭髮似乎剛染過。
“兒子，有沒有覺得媽年輕了很多？”張翠蘭滿含期待笑眯眯問道。
李巖又不傻，當然順著她的意思應道：“我正想說呢，一下子年輕了十五歲，我剛剛一進門，還以為認錯人呢。”
“沒了白頭髮，我也覺得年輕很多，叫你爸跟我一起去，他還咬死了不答應，你看那些當大老闆的，哪一個不是頭髮烏黑油亮？”張翠蘭抱怨道。
李巖下意識朝李尚那邊瞟一眼，目光突然聚焦在他頭上，滿是驚訝走過去說道：“爸的頭髮什麼時候染黑了，我怎麼不知道？”
“染黑了？”李尚一頭霧水道：“我沒染過頭髮啊。”
李巖仔細回憶了一下，他記得很清楚，因為常年操勞，在高中時父親就長出不少白頭髮，現在居然是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難不成是傳說中的逆生長？
張翠蘭也走過來看了看，驚訝道：“奇了怪，怎麼白頭髮都不見了，不會是你自己拔光了吧？”
李尚苦笑道：“你說我有那麼閒得慌？況且白頭髮那麼多，要是都拔光，豈不成禿子了？”
撥了撥李尚的頭髮，張翠蘭說道：“那你倒是說說白頭髮都去哪兒了，不信你自己去照照鏡子，滿頭找不到一根白髮。”
李尚不信邪，果真跑到浴室照鏡子，看到那久違的一頭黑髮，驚訝得久久說不出話。
坐在飯桌前，李巖陷入沉思，暗暗猜測頭髮由白變黑，會不會是那個滷蛋的效果，也有可能是因為今早吃的火腿腸。
“我覺得叔叔不但頭髮變黑，似乎臉上皺紋也少了很多，說不定是因為最近的生活比較輕鬆愜意，沒有工作的壓力，所以返老還童了。”尹筱雅說笑道。
張翠蘭表情一怔，對李巖驚聲道：“筱雅這麼一說，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像今早起來，你爸就突然變年輕了，不會是偷偷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什麼靈丹妙藥能一夜之間讓人變年輕？只是你們的錯覺罷了。”李巖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道，心裡微微有些緊張，擔心老媽一直纏著這個話題。